“当然,”博斯韦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亚尔林会带你去房间,他是我最信任的仆从。我亲爱的孩子,祝你好运。”
“当然会好运。”方唐顿住脚步,“对了,我的朋友也在宴会上——奥不,父亲,我说的不是杰里米,而是一位淑女。我想,您不会拒绝我邀请她暂住吧?”
她站在宴会厅门口,背后是无边无尽的寂静黑夜,面前是垂吊着巨大水晶灯、装饰奢侈糜烂的宴会厅。
站在那泾渭分明又水乳交融的边界,她目光紧紧盯着坐在中央座椅的博斯韦尔,似乎带着说不出的邪恶,要将被盯上的人吞入腹中,又似乎透着无边孤独,令人不自觉便鼻尖泛酸,想要为这令人敬佩的悲壮不停赞美。
博斯韦尔压下心中突然升腾的不安,维持着嘴边笑容:“当然可以,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女儿。”
那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另一个容器罢了,靠着小小的障眼法混进这里,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博斯韦尔这样安慰着自己。
“那就好。”说完,方唐不再客气,干脆利落地转身,跟在沉默的管家亚尔林身后,朝着古堡内部深入。
离开博斯韦尔的视线后,方唐紧绷着的脊背终于能够稍微放松。
将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这一错误,她很小的时候就没再犯过。
然而有时候,冒一定危险设下的陷阱,更容易吸引敌人入内。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是这样,武缘也是这样。
博斯维尔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