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她会否定得这么直接,博斯维尔本就轻浅到几乎没有的呼吸直接停了整整几秒钟。
“真的没有吗?”
他眯起眼睛。
方唐撑着下巴,一脸戏谑地看着对面的博斯维尔:“没有。”
确实没有,因为所有的事情,她既不想告诉他,也并不需要告诉他。
博斯韦尔深吸一口气,笑了:“奥菲利亚,要知道,对于任何一名血族来说,长亲都是永远不可违背、不可伤害的。”
“我知道啊,”方唐回答得很轻松,没有半点心虚。
保护长亲是血族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即便再厉害的血族,也不可能伤害得了自己的长亲。
除非他比长亲更加强大。
即便如此,犯下这种错误后,也会被除名,被整个血族通缉。
这件事,不止委托者奥菲利亚知道,连此前对西方怪谈只稍微有些了解的方唐,也很清楚。
这是血族中,对阶级的保障制度。
但是,既然高等血族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不在遇到危险时用自己的躯体替长亲挡灾。那么,方唐借助别人的力量,谋划筹备,又算什么呢?
毕竟,她可没有真正伤害“父亲大人”。
动手的都是别人,她啊,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不是吗?
因而,方唐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
博斯韦尔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毛,又很快敛去。
可心中的烦躁却无法同时消逝。
指尖沿着扶手上的纯金饰品慢慢打转,博斯韦尔斜斜靠在椅子里,端的是雍容华贵:“当然,父亲也晓得,我亲爱的奥菲利亚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又不是那个愚蠢的小辈,成为血族后还给教会通风报信。”
他冷嘲一笑,指尖换了个方向画圈:“实在是天真,一名心向教会的梵卓,有哪个会信任呢?你说是吗,我的女儿?”
方唐眼也不眨:“说得实在太对啦父亲大人!”
“那么,”她接口,“要不要我去处理了她,以免妨碍到您的计划呢?”
“奥不不不,”博斯韦尔笑着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女儿啊,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后辈,还是让她发挥应有的价值后,再消失吧。”
“一切听您吩咐。”
方唐离开座位,提着裙角蹲下身,优雅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