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到底比晏修多活了十几年,她很快就稳住心神,笑着说道,“我坐,我坐车还不行吗?晏修,你是越来越独立专断了啊!”
晏修被白霜的调侃弄得面红耳赤,他急忙松开手,有些慌乱说道,“我,我就是怕你腿伤又复发了,快上来,要不赶天黑真的回不了家了。”
白霜“嗯”了声,爬上独轮车,不放心问道,“你行吗?”
刚说完这三个字,白霜顿觉不太合适,男人嘛,不管现代还是古代,最忌讳女人质疑,“你行吗”这三个字,大约是男人最不愿听到的。
果然,晏修的脸色变了变,他推着车加快脚步,低声说道,“我虽然身体有病,可推你还是不成问题,你放心坐好!”
白霜吐舌笑笑,也没再说话,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像是纠缠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晏修推着白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来。
他在地方志里看过,在西北一带,新娘子回门时,都是由相公用车推着的,车里放着回门的物品,新娘子穿着红棉袄,戴着红头花。
现在白霜虽没穿红戴花,可在他看来,她比所有的新娘子更美,晏修在这一刻,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强烈的念头来。
他要娶白霜!
然而,这念头刚刚一升起,又瞬间被自己压下,他怎么娶?拿什么娶?且不说他现在一贫如洗,单就他这随时都会咽气的样子,怎能让白霜年纪轻轻守寡?
白霜被沈家欺骗抛弃,已经够伤心了,他怎么能让她再成为寡妇?
想到这里,晏修的眼中顿时泛起痛苦来,他飞扬的浓眉紧紧皱起,像是被人扣上一个结,怎么都打不开。
坐在车上的白霜也真的累了,她靠在车沿上欣赏沿途的夕阳风景,没过多久竟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