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在院子里逗留了很久,直到李铁牛和伙计们房间的灯都灭了,他这才犹犹豫豫的,推开白霜房间的门。
白霜正盘腿坐在床上看账本,听到门响的声音,她也没抬头,只是笑着问道,“你这是在忙什么?现在才回来?”
晏修轻轻“嗯”了声,转身虚掩上房门,暗暗深吸一口气,这才走进屋里,坐在李铁牛刚刚给他搭的床上,眼神悄然扫过白霜。
白霜已经脱了外衣,身上穿着单薄的素色绵绸里衣,一盏油灯恰好就在她身旁燃着亮光,站在晏修的方向看去,能清楚看到白霜单薄衣衫内那一抹红色。
晏修的脸轰然发烫,他猛然就想起那一日在山上时,他给白霜清理背上蚂蚁时,看到的那一抹峰峦春色。
他的身体不由自己的发热滚烫,血液在四肢百骸间汹涌奔流,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转身,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白霜抬头时,就看到晏修合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她笑了笑,说道,“你这与我还害羞什么?又不是同床共枕,我也穿着衣衫呢,你好歹把外衫脱了再睡觉,要不然明早起来,得着凉了。”
晏修有些含糊的“嗯”了声,算是回答了白霜的话,若是白霜起身看一眼晏修的脸,就能看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涨红的脸,以及棉被下异样的反应。
白霜只当晏修拘束,她也没说什么,放下账本吹灭油灯,躺下后才忍着笑说道,“我把灯熄了,你现在起身把外衣脱掉再睡。”
说罢,白霜转了个身,背对着晏修,抿着唇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晏修听到白霜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终于长长喘了一口气,在黑暗里起身,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他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静看着对面床上陷入沉睡的白霜,她的身形很娇小,整个人都包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晏修几乎看不到她的轮廓。
晏修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面色温柔的几乎能淌出水来,他满心满肺的都是白霜,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阿霜啊,他的阿霜啊!
晏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梦里反反复复都是白霜,他的一颗心被填的满满当当,梦里繁花锦簇,令他流连忘返。
自此,他白日里帮着白霜收药材,督促工匠们盖房子,到了晚上就与白霜同处一屋,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已经是一对安详度日的平凡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