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在回忆起当年那一幕时,依然止不住的惊慌害怕,痛苦不已,那一天,那一天是他十年挥不去的噩梦啊!
“禁卫军从我家中挖出扎针带血身穿龙袍的人偶,说我爹以巫蛊这种邪术意图毒害皇帝,我爹分辨说他不知情,那些禁卫军却以我爹反抗为由,当场将他杀死,就当着我的面!当时,我手里还拿着个寿桃!”
晏修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至今都记得,他在后来的逃命奔波中,都一直握着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寿桃。
“我大哥、二哥,还有我娘,都被那些禁卫军杀死!我眼睁睁看着我长姐被那些畜生拖走,整个晏家,整个晏家就剩我一个!我以为我也要被杀死了,那些人却没有动手,有人拿出一丸药硬塞进我嘴里。”
晏修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使过去了十年,可他还是忍不住捂住了眼睛,遮住眼底翻滚的恐惧。
“他们为什么单单给你喂药呢?”白霜知道这个问题虽然残忍,却还是问了出来,一刀杀死,不是更干净利落吗?
晏修沙哑着嗓子说道,“因为北唐有法规,未满十二岁者无论什么情由都不可处死!可是先帝又不肯放过我,所以这才意图让我服药而死,制造出我服毒自尽的假象。”
那些人一边往他嘴里塞药,一边狞笑着喊道,“这毒药是孔神医制成的,听说服下后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所以这也是他这些年不肯去找孔维真解毒的原因,当时他真的以为孔维真背叛了晏家,以为孔维真向先帝献了这药。
“那些禁卫军离去没多久,晏府外出的管家晏三伯正好回来,他一番搜寻之后发现我还有口气,就从我爹书房里找出些解毒的药丸来给我喂下。”
晏修的声音已经不似方才那么颤抖激动了,他慢慢平复下来,抬头看着白霜,眼眶还微微带着湿意。
“这些药丸虽不能解毒,竟也阴差阳错的暂时保住了我的命,再后来,晏三伯就带着我四处逃命躲避,最终,我遇到了白家阿爹,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