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尹掌柜死死抓住了白霜的裙摆，用满是期盼的目光望着她，希望她能点点头，希望她能给她一次机会。

现在整个湖州谁不知道她是七里丝铺的，现在七里丝铺出了这样的事，那么她往后的生意还怎么做？谁还愿意与她做生意？便是她的莲心蚕种再好，可也好不过白霜的天蚕啊！

她已经将家底全都搭进去了，她的家里，现在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啊！

白霜冷冷的将自己的裙摆从尹掌柜手里抽出来，她居高临下看着尹掌柜，一字一顿说道，“当初你要求解除契约时，我就给你说过，往后你便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再帮你，今儿个，我还是当初的态度！”

听到这话，尹掌柜的一颗心像是跌到了谷底，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是我太贪心，是我不相信你，有今日的下场，是我活该！”

许久，尹掌柜终于挣扎着站起身来，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她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来让人家原谅？

说完这句话，尹掌柜擦去眼角的泪水，双目无神的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往外走去。

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家？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孩子，她将家产都败光了，她还与人私通，这如何对得起她的亡夫？这世上，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白霜目送着尹掌柜跨出门槛，她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尹掌柜，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尹掌柜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只是绝望说道，“我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这湖州，这北唐，乃至这世上，我都没处可去了！”

白霜听到尹掌柜这番绝望的话，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叹息一声说道，“你……若是不着急，咱俩再聊几句，等聊完了你再考虑去哪里，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