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命在旦夕。

这一次，杜伊也无能为力了，他所能做的，只是拼尽一身医术，暂时给白霜续命，至于救命，或许只有孔维真了。

杜伊已经派人去京都请师傅，至于他，几乎日夜守在白霜床边，时刻关注她的状况，也好及时调整药方。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能在师傅赶到之前，保住白霜的命，已经是他的造化了，而他也清楚，若是救不回白霜……

想到这里，杜伊扭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晏修。

已经五日了，晏修的反应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令他感到害怕！

“小公子，你……我……霜姑娘她……”

杜伊斟酌着想要开口，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白霜危在旦夕，他能力有限，此刻也没资格说什么。

晏修的目光没有从白霜脸上移开。

这才短短五日，晏修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他颧骨突出，眼眶深陷，一夜之间，两鬓竟半白，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她在，我在，她亡，我陪着！”

晏修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格外的苍白，却又那么落地有声。

杜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又抓起白霜的手腕，细细号了脉，喃喃说道，“小公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晏修冷声说道，“只要与阿霜有关的，你都可以说。”

杜伊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霜姑娘的情况，算是极为凶险了，而且状况日下，若是按照目前这个药方，恐怕……等不到我师父来。”

晏修的目光动了动，身体也跟着抖了下。

“那你就及时调整药方，不管什么药，我都设法弄来！另外，你再替我备好鹤顶红！”

杜伊的手指一抖，差点跪在地上。

鹤顶红？小公子这真是打算与白霜共生死了！

“小公子，其实，还有个药方，兴许可以等到我师父来，只是这药方，会损伤霜姑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