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三娘在笑什么了,送上木簪时他谎称买的,其实是自己亲手所做,为了做木簪受伤的左手藏了两天,最后还是被三娘知道了,三娘不动声色地给他拿了伤药,这是两人之间的小趣事。
“穿那身褐色的。”那是三娘衣柜中颜色最暗的一件。
“嗯?”三娘有些疑惑,先生不是那种霸道到恶心的个性,什么不允许娘子穿得好看出门、不允许戴首饰增添容色……这些变态的行为只有恶劣的才有。先生只会不经意间小吃醋,瞪两眼胆敢目不转睛看三娘的人,默默地放冷气。
“容州大乱,说不定会有逃难的人进镇。”今日石县令过来就是和他商量对策。
三娘微微叹气,安平镇真是一方净土了,外面很乱,她经常听左邻右舍说东家和西家在某地抄刀子干仗了、哪里又有人自立为王了、哪方势力被碾压成渣血流成河……朝廷偏居一隅,耽于江南一地的富庶安稳,已经对整个国家失去了掌控能力。“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以前诗文背过就行,而现下三娘已经真切地体会到一些文字要传达的意思,如果不是身边的男人,她不过是乱世中的蝼蚁,说不定活不过“一集”。
三娘点头,“我知道了,出门会当心的。”
“店里添加个伙计吧。”
三娘等待先生的下文,先生没有话说留一半,他说:“以后也在家中帮工,出门的时候跟在你身边。”
三娘欣然接受,“好呀。”说不定是家里的某个田螺小伙,有个男人跟在身边“上下班”也安全。
先生莞尔,轻咳了一声看向远方,天际一线的光亮已经彻底消失,夜幕中有弯月一轮,有星辰点点,他小小期待着什么,直到脸庞有个温暖轻盈的吻落下,等待的心才雀跃地飞了飞,瞧他面容可是一贯的平静。
三娘挽着先生的胳臂,窃窃地笑了笑,心里面甜甜的,过去没有体验过的谈恋爱甜蜜感,在面冷心热的先生这儿全体会到了,再过几日会摆上喜烛、穿上嫁衣,他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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