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鸢告诉厉曲轲,有这家公司和这个人。现在投资苏果果的游戏,将来“钱途”大大滴。
厉曲轲没给纪鸢的空口画大饼唬到,他平静道:“亏了呢?”
纪鸢保证:“我给你打工还债,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厉曲轲没给纪鸢气笑:“你求我啊。”
纪鸢:……这还是她认识的厉曲轲吗?
她一赌气:“你做梦!”
厉曲轲哼:“同样的话还给你。”
纪鸢:大坏蛋!敲你脑壳!!
***
让厉曲轲一气,纪鸢差点忘记正事。
医院过道,对峙的气氛有一丝紧绷。
五大三粗的保镖守门神挡在门口,容景穗美貌很有攻击性。她戴着墨镜绷直着脸,仿佛扛把子的大姐头,生人勿近。
纪鸢一冒头,容景穗优雅摘下了墨镜,她美目含怒:“厉曲轲,你个混蛋!把纪鸢还给我。”
容景穗的牙磨了磨,仿佛随时拿出身后的四十米长刀。纪伯父不在了,纪梦韵心怀不轨。
厉曲轲这个疯子,一意孤行把纪鸢带走,是看少女不能反抗吗?
纪鸢顿时有点怂,她很想表明自己的友军身份,求别误伤!
但有厉曲轲冷眼旁观,纪鸢远远隔着几步远,冷声道:“容小姐,请回。”
容景穗抱着胳膊,满满敌意:“让他们滚开!”一门之隔的距离,她担忧病房内的少女,对厉曲轲自然不会有一点好脸色。
纪鸢默默吐槽:“厉曲轲先生,你做什么了?惹得纪鸢小姐的朋友这样生气。”
厉曲轲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从来不会在无关的人身上。
“探望之后,请回吧。”纪鸢一个眼神扫过去,保镖大哥自动退开了。
容景穗顾不上“厉曲轲”是否有后招,她干脆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少女静静沉睡,容景穗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心,嗓音冰冷:“厉曲轲,我不会把纪鸢让给你。她的家人不管,我就管到底。”
不管厉曲轲打什么主意,容景穗都不会再让纪鸢冒险了。
容景穗暴发的气势慑人,纪鸢仔细回忆,还好对方没有打人的先例。
纪鸢微微安心,把保镖们叫出了病房:“你们离远一点。”
保镖大哥顶着“厉总”冷漠的眼神,他们脊背发凉,纷纷退到了病房五米之外。
容景穗目光警惕:“你又想做什么?”
她知道纪鸢有意识的时刻起,痛心又难过。少女一动不能动,如同灵魂被禁锢的无助。
容景穗深刻记得厉曲轲冷漠阴鸷的眼神,纪鸢仿佛被他放在掌心上折磨,无力反抗。
她决不允许,厉曲轲将纪鸢当做实验品一样摆弄。
纪鸢散去厉曲轲自身的阴沉气势,平静道:“我没有恶意。纪鸢在这儿,不会有事。”
她不希望容景穗和厉曲轲为敌,不想看到少女的好友受到伤害。
而厉曲轲漠不关心,“副人格”事先跟他说好,必须尊重对纪家二小姐好的人。
厉曲轲哼笑的气音,毫不掩饰的嘲讽。
“小木槿”尝试让容景穗放下戒心,未免多此一举。
厉曲轲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有拦路石,踩过去就是。
纪鸢关好房门,拉上窗帘,确定没有保镖在偷听。她如释重负,目光真诚:“我不会伤害纪鸢。”
“你说话之前,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容景穗开嘲讽的技能,一点也不比厉曲轲差,“人渣,暴君,你有脸出尔反尔,以为我会怕你吗?”
纪鸢被骂的不敢吭声,她想了想,板着脸点头:“没错,我厉曲轲的确不是好人。实在是,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
如果有机会,纪鸢能拉着容景穗一起吐槽,厉曲轲大魔王三天三夜。
容景穗美目一瞪:“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厉曲轲:……小家伙一小时没演,不能消停会儿么?
纪鸢用实际证明:还…真不能。
她一脸深沉,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其实,我在等纪鸢醒来。你也是,对吗?”
容景穗莫名听出了一丝的悲伤。“厉曲轲”相同面无表情的冷漠,容景穗却能感到真诚的关切,而不是先前冰冷的阴沉。
触动容景穗的是,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她期望纪鸢苏醒的一天,哪怕希望渺茫。
纪鸢继续道:“这里有最优秀的医疗环境,你随时可以看望纪家二小姐,请不要阻止医生的治疗。没有一定把握,我不会启用那座仪器。还是说,你不想和纪鸢交流?”
容景穗沉默了,她握住了沉睡少女的手,坚强的眼眶微红:“鸢鸢,你听得见对吗?我每天都会来看你,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容景穗站起转过身,目光戒备:“厉曲轲,我不相信你。你是堂堂总裁,拥有的东西太多。而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不要逼得最后鱼死网破。”
纪鸢心尖微软,容景穗就是这样的性格。为了最好的朋友,哪怕是顶头的上司,她也不肯退让。
纪鸢轻声回答:“你信不信,我都会保护好她。”
“友善的提醒,你想保护一个人,先顾好你自己。”纪鸢为少女掖了掖被子,“机会只有一次,给你了就好好把握。”
容景穗脚步一顿,经纪人刘冠苦口婆心劝了她很多次。厉曲轲是经纪公司最大的股东,容景穗本来拼着一无所有,也要死磕到底。
她脊背挺直戴起墨镜,女王气场强大走出门。
保镖大哥揪着一位拿着相机的年轻男人,踉踉跄跄地丢进病房。
保镖大哥沉声道:“厉总,有记者。”
年轻人穿着普通格子衬衫,像个平常的上班族。
他看到容景穗和纪鸢时心里激动,面上无辜的笑:“我只是来看医生,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年轻人捧着相机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好奇地四处张望,手中镜头悄悄对准了病床上的少女。
容景穗抢过相机砸在地上:“周天维,适可而止!”
这个狗仔长期跟踪,偷拍容景穗的生活。经纪人刘冠三番五次的警告都没用。周天维如同甩不掉的臭虫,趴在明星身上吸血,烦不胜烦。
这次,周天维得寸进尺,竟然偷拍纪鸢。
容景穗直接爆发了:“你拿相机来看病,当我是傻么?”
周天维可惜一下,他整了整扯乱的衬衫,得意地笑:“我这个相机可要二十万。当然,里面的照片就不止这个价了。”
容景穗怒目而视:“相机的钱我赔了。其他的,我一分都不会给。”
周天维的嘴脸越发肆无忌惮:“我拍的每一张照片,全都自动加密上传了。相信这位先生愿意替容大明星买下,与人私会的照片吧?”
容景穗冷笑:“诽谤的律师信,我倒愿意给你。”
周天维不屑地笑了笑:“大明星,别用这种高高在上地语气。是,你是公众人物,拍你怎么了?
“你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靠我们这些狗仔制造的热度?等粉丝们都不记得你了,你来求我拍,都不可能呢。”
容景穗气得直发抖:“偷拍,你还有理了?”
周天维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架势:“不客气,我先走了。一百万,记得打到我账上。”
“准你走了么?”纪鸢一出声。
保镖大哥拎小鸡一样,把周天维丢回病房。
门外的保镖身躯高大,凶神恶煞无人能敌。
周天维有点慌,横眉竖眼:“你们想怎么样?我可是记者,曝光你们有钱人仗势欺人,故意伤害!”
纪鸢目光平静,不怒自威:“我是闵漾总裁厉曲轲。你有要求,尽管提。”
周天维眼睛放光,容景穗背后的人竟然是商业大佬厉曲轲!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他一时退缩,厉曲轲的恶名远扬,第一次遇到了煞神,正常人难免畏惧。
但贪婪的心压过了周天维所有念头:“厉总,您开个价。我保证今后,再不打扰容小姐。”
容景穗捏紧了拳头:“厉曲轲,你对一个小人言听计从?你的脑子让狗吃了!”
脑海里,厉曲轲的嗓音同样发冷:“交给孙章舟处理,销毁照片,封杀周天维。”
纪鸢背过手,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厉曲轲先生,相信我。他会心甘情愿删掉照片。”
周天维性格贪婪,心胸极为狭窄。
厉曲轲直接封杀的方式,雷厉风行不留余地。周天维死皮赖脸,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原书里,梁越禾收买周天维,伪造丑闻破坏容景穗的形象,害她的名声一落千丈。
容景穗不止事业惨败,在骂声中不得不退出演艺圈。连她的家人也被公众指责,饱受不良记者的骚.扰。
厉曲轲再厉害,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纪鸢再气愤周天维的无耻,也不能拿容景穗的演艺生涯冒险。
幸好,纪鸢知道周天维最大的弱点。
“一百万?”纪鸢冷淡地摇头,“太少了,至少五百万才值得。”
周天维顿时笑开了花,他的经验没有出错。
这些暴发富,长的有模有样,也逃不了人傻钱多。他们花钱显示阔气,讨女人欢心是常态。
五百万啊!终于钓了条大鱼,周天维眉开眼笑。
他整个人飘了起来,一脸谄媚地拍胸脯:“厉总,您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有差遣,尽管吩咐我周某人。”
然而,下一秒,纪鸢一句话将周天维打进了地狱:“吴大众,你的债主桐桥也会很高兴吧。”
周天维乐极生悲,脸色一变:“厉总,什么意思?”
他一个小人物,从来没有人关注。第一次见面,“厉曲轲”却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的真名,甚至最害怕的人,恐怖如斯!
周天维手脚发凉,往后退了半步,他一时不敢直视纪鸢漆黑的眼眸:“厉总,您听谁无说八道的。我是周天维啊,债主…谁?听都没听过。”
纪鸢微眯起眼:“吴大众,删除照片,永远不要出现。否则,我很乐意,让你和桐桥相认相认。”
周天维原名吴大众,烂赌成性,贪财好.色,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起。债主桐桥还撞见吴大众欺负自己的妻子,当场要他一条腿抵偿。
吴大众贪生怕死,只能远走他乡,改名换姓成了一个小狗仔周天维。
如今一提起满世界找他的桐桥,周天维害怕得脸皮都抖起来。这些人要钱,也要命,心狠手辣。
有钱人在乎脸面,讲究白道的手段。而赌场那群人都是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没钱没势,根本斗不过。落在桐桥手里,不死,也残。
周天维终于明白,厉曲轲果真如传闻一样得罪不起。借刀杀.人,一击必中死穴,他没得反抗。
周天维脸上、后背布满了冷汗,点头哈腰:“厉总,看在相识一场份上,我们互相行个方便?”
他抖着手打开手机,输入了密码,“您看,照片我都删除的一干二净了。今后,您就当我没有这个人。”
保镖大哥上前仔细检查手机,片刻后他对着纪鸢微微颔首。
纪鸢轻轻敲了桌面,气势冷冽:“容小姐呢?”
周天维无比后悔,他转向容景穗,狠狠地自扇耳光:“容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求大人不跟小人计较,饶了我吧。”
容景穗目光讶异,“厉曲轲”的行事毒辣,只用三言两语,轻松镇住了狮子大开口的周天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