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曲轲先生…”纪鸢微叹气,“我去跟老熟人打个招呼。”
厉曲轲:“五分钟。”
纪鸢:“够了。”
“你有什么证据,”她走进了花园,目光冷漠,“这些话,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整晚事外人态度的梁玫眼前一亮,年轻男人英俊高大,周身的气质非凡。他一出现,晚宴上的一众青年俊才,通通被比了下去。
在场的年轻女士无一不微微懊恼,这样俊美的男人,听到她们的闲话了吗?
纪梦韵还没享受几秒钟愉快。她瞬间瞪大了眼,如坠冰窖。梁越禾明明说过,厉曲轲不会出席寿宴!
她嘴唇微微发抖,竭力维持着淡定的神情:“我就是最好的人证。我不屑隐瞒妹妹的过错,我一直替她弥补。”
众人十分惊讶,纪梦韵真的是个好姐姐,偏偏有了纪鸢这样不争气的妹妹。
纪鸢目光发冷:“全部你一面之词,凭空捏造咯。”
纪梦韵脸色微变,隐约感到了怀疑的目光。她心一横,厉声道:“我敢对天发誓,如果说假话,不得好死!”
花园里一片惊呼,纪梦韵发这样的毒誓。看来,真的问心无愧。
纪鸢不为所动,平静丢下了重磅炸.弹:“你谋.杀纪鸢未遂,也不假。”
一石击起千层浪,众人纷纷不可思议,她们的耳朵没听错吧?纪梦韵竟然做过这种事!
纪梦韵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片刻间唤起了这些天所有痛苦耻辱的回忆,恨不得当即死去。
厉曲轲故意折磨她,让她日夜难安还不够吗?
她目光通红,破罐子破摔:“纪鸢害死了爸爸,我只是一时的冲动。纪鸢现在一点事也没有!厉曲轲,你别为了纪鸢污蔑我。”
吃瓜群众都傻了,这场面也太刺激了,一时竟不知道谁真谁假?
【警告!警告!剧情偏移,启动女主光环90%,修正剧情。】
纪鸢没意外,剧情大神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你们在做什么?”一身笔挺西装的梁越禾大步走过来,他揽住了纪梦韵,眼神关切,“梦韵,还好吗?”
纪鸢清高的表情微微缓和,她神情悲伤:“厉总,信不信由你,我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她与梁越禾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我没事,越禾,你相信我吗?”
梁越禾握住纪梦韵的手:“当然。”他守护者的姿态揽着纪梦韵:“厉曲轲看清楚,这是我家,我的地盘,还要欺负我的女朋友?”
他对“厉曲轲”敌意满满,如果没有这人,他不会在拍卖会上丢尽脸面。
更可气的是,拍卖会上的视频流传了出去。梁越禾费了好大力气才删了干净。旁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若有若无的嘲笑,成了梁越禾挥之不去的耻辱。
众人目光兴奋,梁越禾又和厉曲轲杠上了。这一次是梁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厉曲轲不会为了一个植物人,真的跟梁家为敌吧?
纪鸢快气笑了,经典的英雄救美,男女主浪漫的气氛,她成最大的恶人了。
“梁大少,你搂着的女人,可谋害了她的亲妹妹。你不怕哪天,她对你下手?”纪鸢还没当过坏蛋,还挺痛快的。
梁越禾身子一僵,看向纪梦韵:“什么意思?”
纪梦韵眼中瞬间变得屈辱:“是污蔑。越禾,你不相信我么?”
梁越禾从未看过纪梦韵这样无助的神情,心里一疼:“不,我是相信你的。”
他急切想找回面子:“厉曲轲,你懂不懂规矩,张口胡来?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有点臭钱就撒泼。”
上流社会最看重家世,歧视链始终存在。没有世代贵族,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梁越禾打心底瞧不起厉曲轲,就是因为他单打独斗,像条恶狠狠的孤狼,迟早要被梁家解决。
梁越禾赤.果.果的鄙视:“还好,我梁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弟,不用为这种后代蒙羞。”
全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没昏过去。梁越禾真的跟厉曲轲彻底撕破脸了,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纪鸢通体冰凉的气息,来自地狱深渊般的阴沉。令人发寒。
梁越禾一捅就戳中厉曲轲的逆鳞,而厉曲轲没有出一点声音。隐忍不发,才真正的可怕。
厉曲轲不出声,纪鸢却忍不了,脾气再好的泥人,也会发火。
她冷冷一笑:“梁大少的意思,广而告之所有人,没了梁家,你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么?”
纪鸢顶着厉曲轲冷峻的脸,加上嘲讽的语气,一下子击中了梁越禾的自尊心。
梁越禾顿时就炸了:“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明天让你破产,流落街头!”他堂堂梁家,才不会将一个暴发富放在眼里。
纪鸢眼神发冷,一字一句:“你不敢,也做不到。”
掷地有声的话,全场愕然,一时竟无人敢直视纪鸢的目光。
梁越禾气得脸红,纪梦韵低着头,眼中得逞的笑意,闹吧,闹得更大,厉曲轲和梁家才能真正对立。
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位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大少爷,老先生请三位过去。”
梁越禾怒气未消:“没空!”
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梁越禾脸色一黑,他压抑着怒气:“爸,他挑衅我们梁家。”
梁定非鬓角微微发白,不怒自威:“越禾,今天是你爷爷的寿宴。你看这成了什么样子?”
梁越禾第二次因为厉曲轲被教训,他气得脸通红:“爸,你到底站哪一边?”
“你好好反省!”梁定非呵斥了梁越禾,他成熟稳重的长辈姿态:“厉总,今晚是梁家的重要日子,老爷子的寿宴还是少些纷争为好。”
“将来,梁氏和闵漾集团还有合作的机会。所有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他和事佬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像是已经给了厉曲轲天大的面子。
纪鸢却看出了此人笑里藏刀,深不可测。
原书里,梁定非是梁越禾最大的靠山,对自己的儿子无条件的支持。他此刻给了个双方台阶,将来不知道怎么讨回来呢。
纪梦韵及时站了出来:“梁叔叔,不要怪越禾,是我的错。”
纪鸢面不改色:“你是要坐到牢里,才会长教训了。”
纪梦韵面色发白,她明明有了梁家的靠山,“厉曲轲”竟然没有一点忌惮。
让梁越禾看到纪梦韵为了自己委曲求全,整个人更加气愤了:“你死定了!”
梁定非喝住了梁越禾:“够了,你今晚是喝多了吗?”
他极度失望,最聪明的儿子碰上个女人,就一点理智全无了!
“父亲……”梁越禾脸色发青,他从未这样被父亲当众责骂。
刚才嚣张跋扈的梁越禾,有气无力的像头没牙的老虎。
众人惊叹不已,不可一世的梁越禾遇到了克星。
纪鸢面无表情,她重复着厉曲轲的意思:“闵漾,再无和梁氏合作的可能。”
全场哗然,闵漾集团和梁氏撕破了脸皮,q城要变天了。
这回轮到梁定非变了脸色,他阴沉着脸看着“厉曲轲”潇洒离开。
把厉曲轲赶走,梁越禾终于精神气爽了。
它安顿好纪梦韵,转身找上了梁定非:“爸,我跟你说了,厉曲轲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梁家才不怕他。”
“啪——”梁越禾的脸上红了一块,他愕然得说不出话。
梁定非指着门边:“滚,我不想见到你。”
梁越禾不可置信红了眼眶:“你为一个外人打我!老了失心疯吗?”
梁定非冷笑:“招惹了厉曲轲,你知道梁家遭受多大的损失?我就不该放你回来!跟个女人胡闹,她看上的也就是你的钱。没有梁家,你得意不起来。”
“滚出去,好好反省,没想好就别回来了。”
梁越禾捂着脸离开,目光充满了杀意:“厉…曲…轲!”
纪梦韵听了正着,暗自下定决心,等她嫁入梁家,谁也不能瞧不起她。
“越禾,”纪梦韵神情紧张,“你怎么了?没事吧?”
梁越禾脸火辣的疼,眼底阴沉,偏偏让纪梦韵看见他耻辱的样子。
他攥住纪梦韵的手:“说清楚,你跟厉曲轲什么关系?”
纪梦韵莫名有点不安:“他是我妹夫。但是我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人,蛇鼠一窝。我拿冰块给你敷一敷吧。”
梁越禾冷笑:“你最好别有半句假话。”
纪梦韵瞳孔一缩,有点受伤:“越禾,全天下人都不信我,都没关系,我只在乎你啊。”
她心里暗恨,男人真是喜怒无常,却也只能忍耐。只为了更好地掌控梁越禾。
厉曲轲沉默太久,纪鸢有点难受,她似乎把事情弄砸了。
纪鸢思来想去,叫停了车辆,进入了一家精品店。她行走在漂亮的各式精美礼品中,在角落里停下脚步。
纪鸢俯身,捏了捏白色瓷碟上的小黄鸭:“唧唧唧,好可爱呀。厉曲轲先生,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