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鸢呼吸一乱,她轻轻咬牙,捏了捏厉曲轲的腹肌:“孩子在呢,不许胡闹。”
“我们可以回房继续。”厉曲轲一本正经地提议。
纪鸢红着脸摇头:“呸,大白天的。”
“老婆……”厉曲轲哀怨脸,他白用不腻的逆天颜值,小木槿竟然不吃这一套。果然,他的魅力下降了?!
“噗——”厉清琼一向老成,他忍不住被父亲难得的表情逗笑了,“父亲像个小孩子。”
厉曲轲脸微黑:“回书房看书。”赖在他和小木槿独处空间的小屁孩,还是作业太少了。
厉清琼不禁做了鬼脸:“妈妈允许我来的。”
“他喜欢,总比闷在书房里好。”纪鸢欣慰的一笑,拍拍厉曲轲的手背:“清琼要多笑笑,现在的年纪无忧无虑最可爱了。”
厉清琼一愣,母亲甜甜的夸奖,他耳朵莫名一红,嘴角微翘地背过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傲娇的小模样,又忍不住高兴。
厉曲轲闷笑出声:“不是小孩子,你去继承王位啊。”
厉清琼一瞪眼,父亲才是幼稚!
一大一小互相瞪眼赌气,容貌相似的精致好看。
纪鸢赶紧叫停:“不许斗气,不然你们今晚两个一起睡。”
两位相貌出众佼佼者,一下子让纪鸢制服,乖乖的不说话。
正巧,司延茗上门来找厉清琼,一大一小的小少年在花园里玩耍。
花园里两个身影笑着闹着,厉曲轲揽住纪鸢在怀里,厚实温暖的掌心抚摸纪鸢的柔软的腹部:“这次是小公主么?”
纪鸢靠着厉曲轲的胸膛摩挲他的手背:“你不是喜欢小王子吗?”
厉曲轲恍然摇头,轻笑低声呢喃:“我已经学会做父亲。今后,我一起宠你们小公主。”
纪鸢心里一软,她靠着厉曲轲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脖颈。纪鸢感知厉曲轲轻轻吻了自己的发间,小心翼翼的怜惜与疼爱。
犹然记得当年,她笑眯眯地出声:“厉曲轲先生,我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厉爸爸了。”
厉曲轲一愣,完美无缺的俊脸微微迷茫:“我要当爸爸了?”
厉曲轲的脸色,不是纪鸢期待的喜不自胜。她不免有点忐忑:“你不开心吗?”
“不是,”厉曲轲回过神,赶紧哄自己的小木槿。他吻着纪鸢的眉眼,呼吸清浅:“我是太高兴了,有点不知所措。”
厉曲轲第一次坦诚,他也有的不安:“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好父亲。”
童年失去父母的阴影,厉曲轲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他鼓足了勇气才将纪鸢变成自己的妻子,给予了无数的宠爱。
但是一说到,纪鸢的怀里有一个小生命,流着两人的血脉。厉曲轲的胸口的血液都烫起来了,四肢百骸的温暖。
他与纪鸢十指相握,心与心相贴,“我能做好父亲么?”
他听过别人的咒骂,冷血无情的嘲讽。梁家世代的教育失败,屡屡不成器的儿孙。
外人眼里,厉曲轲是冰冷的赚钱机器,为了继承人之位连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放过。兄弟相争,爱人相杀,这是他们梁家最大的丑.闻。
厉曲轲并不畏惧恶言恶语,他能护好自己的家人。只是微妙那么一点不安,越重视越想紧紧抓住,怕从指缝中漏出一无所有。
纪鸢弯弯眼角,牵着厉曲轲的手来到腹部:“厉曲轲先生,我也是第一次做母亲。让我们一起学习好不好。这世上,只有你能胜任孩子的父亲。”
厉曲轲轻轻摩挲纪鸢的肌肤,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这是我们的宝贝。”纪鸢轻笑,眉眼中有初做母亲的温柔。
厉曲轲墨色的眼眸波动柔软:“你们是我的宝贝。”
厉清琼坐在庭院里,认真道:“我大概可能会有个妹妹了。”
司延茗出落成了清秀的十五岁少年,他一身白色的衬衫,阳光下大大的笑容:“妹妹,很好啊,我也想当哥哥。”
“延茗哥,你说我妹妹长得是什么样子呢?听说刚出生的小孩都丑丑的。”厉清琼难得孩子气地皱眉,“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司延茗摇头:“很好看啊,我见过你刚出生的样子。”
六年前纪鸢的临产期,司延茗也才七岁的孩童。
他听说,生孩子是很美好又危险的事情。新的生命伴随着母亲的疼痛诞生。司延茗好奇大哥哥和姐姐的小生命到来,他得到养父母的允许,一同去医院等待。
厉曲轲先生本来是不同意的,医院人员混杂,小少年久病刚愈,不适合久留。
“我想陪姐姐,为姐姐祈福。”司延茗有了剧情大神的一部分灵力。他能看出纪鸢生产的凶险,想用单薄的力量一起守候。
厉曲轲一直在安慰纪鸢,他第一次当父亲心情前所未有的忐忑。看向腼腆坚持的小少年,厉曲轲的心情平静下来,难得温和地点头:“好,呆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司延茗满口答应,他来到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厉曲轲面无表情,他能感受到俊美男人灵魂的焦灼不安。司延茗的小手慢慢搭上了厉曲轲修长的手指:“厉先生,小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吗?”
厉曲轲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微笑:“清琼,厉清琼。”
司延茗一字一句地慢慢重复:“真好听。”他在福利院长大,名字是院长妈妈取的。
原来父母等待孩子的新生,会这么紧张忐忑关心。连很少有表情的厉曲轲先生,也会有担心的情绪。
司延茗表情平静,心里微微地羡慕着。
时间过得很漫长,白衣医生抱着啼哭的孩子出来。
厉曲轲快步上前确认母子平安,一个箭步冲进了手术室。他如风的架势连医生都拦不住:“先生,患者很快出来了。”
厉曲轲听见了,但他停不下来脚步。一墙之隔,小木槿生产的过程疼得喊出声,在厉曲轲心上一刀一刀的割。
他爱两人的孩子,却舍不得纪鸢受苦,如此矛盾而天然的心情。
手术台上,纪鸢额头上的细汗,她阵痛后的脸色苍白,虚弱的仿若一张白纸。纪鸢眼眸半垂,仿佛下一刻就会睡着。
“老婆…”厉曲轲温柔的轻声呼唤,他温热的手掌牵着纪鸢手心,“你还好吗?”
纪鸢疲惫地抬眼,厉曲轲神情紧绷,他湿润眼眶微微泛红,仿若错觉。纪鸢抬不起手为厉曲轲拭泪:“没事,我…有点累。老公,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