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款花瓶是淡蓝底色印花瓷瓶,根据照片上的标注,高度仅仅有十五厘米,圆鼓鼓的瓶肚就占了绝大部分,细窄的瓶口却只有三厘米多,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酒坛子。
“这种花瓶,瓶身无法抓握,只能握住瓶口。从还原的瓷瓶看,碎裂点也就是跟受害人头部的接触点就在瓶身正中。”
“嫌疑人小怜比受害人矮两厘米左右,听起来不多,但是当时受害人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小怜则是接近平跟的皮鞋。”
“受害人头上的伤口靠近头顶,以这么大的身高差和这么短的瓶身,嫌疑人是无法造成这个位置的伤口的。”广雄警官又拿出了他刚刚从医院搞回来的受害人头部伤口鉴定图,虽然现场照片也能大致看出受伤位置,但是医生给出的图片明显更加准确。
“她或许当时也穿着高跟鞋,只是后来换下来罢了。”间贺警官说。
“她都承认杀人了,为什么还要制造模糊事实的证据呢?”广雄警官无语。
“嗯,那也许当时她踩着椅子袭击了受害人。”间贺警官又一次提出新的观点。
。。。踩着椅子,又是挪动椅子又是拿花瓶,受害人莫不是个死的,身后那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回头看看吗?犯罪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表明是凶手在受害人背后偷袭,踩着椅子和明目张胆行凶有什么两样。
广雄警官刚想反驳就看到间贺那双闪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原来这家伙在逗自己。
广雄警官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脸上的伤疤随着粗重的呼吸不断起伏,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在说“老宝宝我不开心”。
南弘见两人间开始弥漫起诡异的气氛,赶紧打圆场,“没错,一切皆有可能吧,也许玲子她踩着墙壁几步踏上屋顶,一个七百二十度回环,从天而降扣了玲子一脑袋花瓶呢。”
凛:。。。好冷。
“所以按照广雄警官的意思,真正的凶手是管家?”还是凛把话题及时拉了回来,黑川家当今的住户结构大家都知道,大宅里一共就三个人了,凶手不是小怜那就是管家。更何况论作案身高问题,目测管家可是要比玲子高上十几厘米的。
“没错,我确实推测是她。”广雄警官肯定地说。
“那她的动机呢?”南弘问,小怜如果是凶手还能说因为长期受虐待,但管家又为了什么对手下的一位女仆下杀手呢。
“暂时还没有头绪,我只能猜测她们当时应该发生了些口角。”广雄警官说,没有一丝遮掩地对正要出门的受害人下手,更像是临时起杀意。
“口角?说不定是被气的呢。”南弘开玩笑说,“我看玲子对管家一点都不尊敬,出言不逊也不意外。”或者那天被天邪鬼操控后留下了后遗症?但凛之前说过,被操控的人除了会失去那一段记忆外不会有别的影响啊。
间贺警官听了南弘的话突然出声,“有些奇怪,我去年到黑川家调查失踪案时就负责对女仆们的问话工作,虽然印象不是太深了,却也记得这位受害人当时很有礼守序。”
“哈?那是因为你是警官吧。”南弘笑了,他接着就给间贺警官讲起了前天在黑川家,女仆玲子是怎么挤兑小怜、偷懒耍滑,还一点不顾及管家的各种行为,“她不论是打扮还是工作都特别不专业啊。”
“那就更奇怪了。”间贺警官说着扯过一旁桌上的文件夹,里面是黑川老先生失踪案的审问资料,因为里面有管家她们几个人的信息,他就一起拿了过来参考,“你看,这是一年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