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闻言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起来,“……啊?人参就长这样啊!平日里见的可都是干巴巴的根须,这样的还真是头次见。”
贾政掰了个尖木棍,蹲下来挖土,准备将这家伙给扣出来。他就不弄那些绑红绳喊口号拜山神的仪式了,反正他也不是专业采参人,不讲究那些。
“这红色的是它的果实,除了采参人,又有几人得见过?别研究了,赶快过来帮忙。下手轻点,千万别伤了他的根。”
“哦,好。”保全颠颠地上前,跪趴在地上帮忙一点一点地挖着土。
俩人小心翼翼忙乎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人参完整地起了出来。
嗬,好家伙,主干约有圆圆手臂那么粗,铁线文又密又多,根须却比较稀少,看着就是个上了年头的好参。
具体多少年份他估不准,只知道看着比音遥生产时用的那根两百年的参要粗得多,就算炮制过后也只粗不细。
表皮和根须完整无缺,薅了一大把柔软的茅草,将人参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背篓最底层,准备带回去给老爷太太补身子。
老爷子这几年衰老的厉害,身子骨也越发不好,早年在战长上拼杀出来的暗伤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地显现了出来,三五不时地就闹点病,现在基本不怎么上朝,报病在家修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皇上无奈只能放手,倒是也能慢慢退下来了。
希望这根老参能派上用场,就算长命百岁这是一种奢望,他也希望老爷子能更长寿些。
回去后贾政主仆谁都没声张,没一会出去采集的人陆续回来,山葡萄最多,满满两大篓,大概有一百来斤,这个他是打算用来酿葡萄酒的,多多益善。
山核桃栗子不多,一共一平篓,松蘑满满一背篓,收获颇丰。
音遥拉着贾政给他显摆自己采的蘑菇,她觉得采蘑菇太有成就感了,一棍子下来能扒拉出一片,还有些上瘾,她都不想走了,还想再采一篓子。
黑子抬头看看天,对贾政说:“东家,咱得出发了,再往里走一段就得,太深了危险,有熊瞎子和狼。”
音遥一头有熊还有狼,顿时有些紧张,抓着贾政胳膊,小声道:“要不咱还是别往里面走吧?太危险了。”
贾政笑着安抚她:“放心,咱们人多不怕,再说还有弩机呐,你就不想亲自试一试弩机的威力?”
“那……好吧,不过还是别往里走太深。”
贾政点头答应,笑着对大伙说:“出发。”
黑子有些犹豫道:“那个,东家,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万一有野猪过来,可就被祸祸了,那可咋整?”
贾政神秘一笑,“放心吧,这附近没有野猪,野猪都在深山里,我们快去快回没事的。”
黑子还想说什么,就见东家拉着娘子已经朝山林深处走去,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冲到前面去带路。
算了,东家说啥就是啥吧,就算真被野猪祸祸了,那点东西想来东家也不在意。
越往里走,路越难行,最后黑子几人不得不拿着坎刀在前面开路,清理拦路的枯枝荆棘,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贾政放出精神力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他转过头,眼神凝视在五十米左右的一处轻微晃动的草丛里,微微一笑。扯了扯音遥的手示意她看,“瑶瑶你看那里,有野鸡,还是一对。”
“哪儿呢?哪儿呢?”顺着贾政手指的方向看去,看来看起也没看到什么野鸡,只有一堆枯草随着山风微微摆动,她以为贾政胡说蒙她的,就拿谴责的眼神瞪着贾政。
贾政无奈,双手将她的脑袋又掰回哪个方向,将弩机放到她手中,轻声道:“你仔细看那里的草,是不是跟别处晃动的不同?用我教你使用弩机的方法,瞄准那里射一箭试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音遥见贾政说的笃定,也不疑有他,拿起弩机瞄准草堆晃动的最厉害的地方,手指连续轻点两下,嗖嗖两声轻响,两支小巧的利箭射了出去,下一秒草丛里响起嘎……嘎嘎嘎……的叫声,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扑腾腾飞了十几米,又一头扎进了草丛里,彻底没了动静。
铁蛋和黑子连忙跑过去查看,回来时一人手里拎着一只野鸡,一雌一雄正是一对。
“东家夫人好箭法,百发百中,厉害。”黑子由衷赞道,就是让他射箭,也顶多就能猎到一只,另一只肯定就跑了。
“是啊是啊,一箭双鸡啊!”铁蛋晃了晃手中的野鸡,鸡脖子的位置插着一直乌黑的细箭,直接贯穿,一箭毙命。
黑嫂子和钱等人他们也纷纷夸赞音遥好箭法。
音遥兴奋的小脸通红,不敢置信道:“真的射中了啊我居然射中了两只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