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更迭

如今朝堂乱成一锅粥,贾家作为坚实的保皇党,站到这风口浪尖上,随风飘摇不知前路如何,贾赦这一家之主是即惶恐又迷茫。

贾母问:“赦儿,你可有章程?”

贾赦摇头,“儿子很为难,如今在军中官微言轻,军令如山,不得不从。若是卷进这场乱局,势必会被贴上五皇子的标签,五皇子最后能成事还好,若事败,贾家一个谋逆的罪名跑不了,儿子不敢拿整个家族的前程命运去赌。”

贾赦看向贾政,询问道:“二弟可有高见?”

贾政沉吟片刻道:“大哥如今确实很被动,在其位谋其职,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依我看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不要去奢望那飘渺的从龙之功,如何抽身才是重中之重。不如大哥病了吧,病入膏肓,昏迷不醒那种。病太重,不得不留在府里养病。这样的话,有心人就算再想拉你下水,也无计可施。”

“可要如何骗得过太医?又没有真的生病,怎么可能装的像?”贾赦觉得贾政太想当然,当太医院那些太医是吃干饭的?摇摇头否定了贾政那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想法。

贾母也觉得这办法不靠谱,希冀着看着贾政,等他再想个靠谱的法子。

贾政嘴角微勾,“法子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个最方便快捷。至于要如何装病,这个由我来解决,保管全太医院的人来了也看不出破绽。”

贾母和贾赦都不解地看着贾政,等着他述说原委。

贾政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贾赦的椅背后,手才轻轻搭上了贾赦的脖颈,就见贾赦两眼一番歪倒在了椅背上。

这突来的变故惊得贾母“腾”一下站起来,走过来查看,急道:“这是怎么了?”

贾政忙安抚说:“母亲放心,大哥没事,只是暂时性昏迷,儿子这就让人请太医来。”

没多久,太医就上门了,诊脉之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人看着如昏睡一般,可这脉象却乱成一团,有病入膏肓之兆。他行医几十载还从未见识过这样奇特的脉象,实在是匪夷所思至极。

接连换了几位太医上门,都瞧不出具体病症,手段用了个遍也没能唤醒贾赦。

看着贾赦被银针扎成了刺猬,贾政心里升起一丢丢的愧疚。他也没想到太医院的太医这般执着敬业,一个个仿若打了鸡血不唤醒贾赦绝不罢休,将贾赦当成了医学界罕见的疑难杂症来攻克。

很快京中就有了传言,说英勇候贾赦突发恶疾,眼瞅着人就快不行了,却始终残留了一口气不咽。

传言越传越歪,演变成了好几个版本,最离谱的一个版本就是英勇候贾赦被女鬼迷了心智,勾了魂魄,这才迟迟醒不过来。

女鬼勾魂这个版本流传开后,一批批的和尚道士上门自荐,八仙过海,各施手段,最后无奈灰溜溜无功而返。

就在贾赦“养病”期间,朝堂的形式在逐渐变化,半个月后的一日,积存了已久矛盾终于全面爆发。

圣上毒入心脉,吐血昏迷。

三皇子母子趁机把持了内宫,欲伪造圣旨顺势登基。五皇子心急之下带领西山大营的将士杀入内宫,同三皇一方阵营短兵相间,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鲜血喷溅,满地残骸,内宫的地面铺就出一片彼岸花的海洋,靡荼般凄美……

双方势均力敌,战局最后两败俱伤,被四皇子带领着御林军包操拿下。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混乱中被乱箭射杀,其他势弱的皇子更是不敢轻举妄动,龟缩在角落里伪装成鹌鹑,假装自己不存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四皇子才是那只会咬人的狗,在其他皇子们斗的不亦乐乎时,他竟悄悄地撒开一张弥天大网,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御林军和内宫守卫,伺机而动,将皇子们一网打尽。

圣上亲眼看着他四儿子徒禛模仿他的笔记写下传位圣旨,又亲眼看着他宠爱的甄贵妃被灌下毒酒,怒急攻心,当场气绝身亡。

徒禛对外宣称三皇子谋反,气死了圣上,甄贵妃无地自容,自裁赎罪。

四皇子徒禛干掉了两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顺利上位,改国号为天启,始称天启元年。

徒禛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为先皇操办丧礼,跪灵时哭的情真意切,痛彻心扉,动辄伤心过度晕厥个三五次。

满朝文武看在眼里,感怀在心里,无不交口称赞当今纯孝,是个至纯至孝之人,心中对新帝的认可也在逐渐增多。

今上下明旨令全国百姓服一年大丧,举国哀悼。大丧期间百姓着素衣,不见艳色,禁止一切嫁娶娱乐。

先皇的丧礼一过,皇上便开始着手清算谋反皇子一脉的官员,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