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候府玉兰居。
“你说什么?可当真?”王氏听了保全的话,惊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果真是玉藻的女儿?她怎么会出现的京城?这太突然了,让我缓缓,缓缓……!”
贾政也万分惊诧,感慨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机缘巧合救下的孩子居然会是故人之女。
保全肯定道:“奴才仔细问过那孩子,信息也都对得上,想来不会有错。”
贾政对王氏道:“走,过去看看,若真是故人的孩子,也得先接回府来。”
王氏道:“对对,也不知玉藻怎么样了?”
心中难受的她说话都带了一丝哭音儿,对于李玉藻,她心中多少有些数,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罢了。
夫妻俩收拾好,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馆。
待看到哭的眼睛红肿的瘦小孩子,又隐约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李玉藻的影子,王氏再也忍受不住,冲过去一把搂住连城哭了起来。
“好孩子,你受苦了。干娘来了,跟干娘回家。”
连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又听她说干娘,就知道这人估计就是她娘的好姐妹了。
瑟缩着伸出青紫的小手,轻轻抱住了王氏,一同哭了起来。
“呜呜呜,干娘,连城终于找到您了,连城弄丢了干娘给的玉炔,连城好没用。”
王氏哭了一会,情绪逐渐平复。这会儿见这孩子哭的厉害,就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安慰她道:“不哭了啊,玉炔丢就丢了,回头干娘再送你一块更好的。连城同干娘说说,你……你娘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让嬷嬷带着你进京了?”
连城抽噎了一阵,缓缓道:“我娘走了……”
接着她就将她所知道的事逐一讲了一遍,其中有些更深更复杂的地方她也不是很明白,只用童言稚语表达了一番她的意思。
纵然如此,贾政夫妻还是听懂了她所表达的意思,对李玉藻母子三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王氏气得浑身直哆嗦,颤声骂道:“简直是欺人太甚,畜牲行径。”
贾政也非常气愤,他还真没遇到过如此禽兽不如的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男人非但将结发妻子扫地出门,更是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骂他是畜牲简直都侮辱了畜牲。
可即便再怎么气愤,天高皇帝远的,够不到那家人,想整治一番也不容易。
只能暂且先将这事压下,待日后有了机会再说。
于是贾政对王氏说:“给孩子收拾收拾,早些回府,请太医来看看,这一手的冻疮得好好治治。”
他可知道手脚得了冻疮的滋味,上辈子他没少体会,那种又疼又痒得钻心的滋味,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你的神经,让人恨不得拿刀在手上划上几下,就算是疼,也要比那种奇痒来得好。
而且吧,这冻疮若不能早早地治疗去根,却是年年冬天都会复发,每年冬天那痛苦的滋味会如附骨之蛆般,一直跟随着你。
王氏让保全找来大夫询问连城的身体情况,贾政也不打扰他们,出门寻了学徒伙计查询玉炔的下落。
学徒一脸的惊恐紧张,连连摆手道:“小的真的不知,也没见到过什么玉炔啊!那个姑娘来了后都是由桂婆子负责照看的,小的因着身份不便,并没有进去过那屋。”
贾政看他不似说谎,就没再怀疑他,只问他道:“那个桂婆子人呢?我们来这么半天怎么也没见她的身影?”
要说怀疑,还是这个桂婆子最可疑,近身服侍,又给孩子洗澡换衣裳,玉炔八成就是被那婆子撸了去。
学徒抽了抽鼻涕,又用袖子在鼻子上抹了一把,笑得谄媚道:“小的不知,半个时辰前桂婆子好像出门了,小的这就去她的屋子看看人回来没。”
贾政:“……”
看学徒那娴熟的动作,黑亮的袖口,他怎么就感觉手痒痒呢,好想一巴掌抽过去。
奶奶滴,恶心死人不偿命是吧?
贾政运了半天气,才将胃里翻涌的恶心压了下去。
好在这医馆掌柜和大夫穿戴得体,看着也干净质朴,前堂柜台药箱等设施也都清洁规整,这学徒想必也只是个例。
没一会儿学徒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桂婆子屋没人,桂婆子的东西也都不见了,去了哪里不清楚。
得,这还有什么不清楚,明显是那婆子见财起意,偷了玉炔跑路了。
从学徒那里了解到那桂婆子就是医馆雇佣的临时工,住在哪里,家里人员都不太清楚,贾政无语凝噎,什么都不了解就雇佣人来干活,也真是心大。
其实也是贾政想的多,医馆雇佣桂婆子也无非就是干一些后院的杂活脏活,干得多工钱还少,平日她都是缩在后院轻易不露面,谁还有闲心关心她家里啥情况。
若不是昨儿个小姑娘情况特殊又没人照料,也不会特意找了桂婆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