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远坂樱!
仿佛能将一切烧光的火焰陡然熄灭,一席纯白的衣袍宛若流水一般在少女面前铺撒,她被柔软的衣物包裹,轻柔的绒毛比最上乘的衣料更加柔软。
白衣白发的少年在她面前落地,衣袍铺散了一地,单膝跪在地上,就像一个拜见公主的骑士。
公主睁大了眼睛,倒影出骑士精致秀美的面容。
“狂战士berserker——顺应召唤而来。”
少年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如刚刚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暖意。
“试问——汝是吾之master吗?”
那是远坂樱眼中最明亮的光。
……
当间桐脏砚赶到地下室的时候,地下室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包括所有的刻印虫,还有那个被丢弃在刻印虫中的少女。
只有一地飞灰,随着间桐脏砚开门的动作被流动的空气激荡,扬起漫天灰尘。
间桐脏砚捂着嘴挥散烟尘,地下室便已经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
涂山长亭抱着他新鲜出炉的御主,踩着风腾空而起。
他用柔软厚实的斗篷裹住了全身□□的少女,将她按在自己的衣服里,避免猎猎的大风侵蚀她脆弱的身躯。
年幼的御主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呼吸,仿佛怕打破什么似的轻柔,温热的触感穿透衣料,敏感的被狐仙吸收进纹理分明的肌理。
突然他感到胸前的衣服紧了紧,低头一看,少女的手不知何时从斗篷中探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涂山长亭一愣,随即更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躯体,加快了步伐。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一家高级酒店的顶层套房。
涂山长亭降落在露台上,撤去了隐匿身形的法术,挥手打开了露台的门,大步走进房间。房间很大,散发着清新的香薰味道,骑士将他的公主放在床上,严严实实的拢住了斗篷。
远坂樱从斗篷中探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就是自己的“servant”。
在和他签订契约之后,远坂樱脑海中就出现了圣杯争夺战的全部规则,包括背景,包括令咒,包括最终的那个万能的许愿机——圣杯。
涂山长亭单膝跪下,和自己的小御主平视,他向来不善言辞,此刻只能尽力的做出自己最温柔的模样。
即便是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略显冷漠的表情和语气,但对于在间桐家老饱受折磨的远坂樱来说,仍旧是温柔得令人惶恐。
涂山长亭注视着这个小小的少女,他名义上的主人。
当他阅读过系统提供的历史轨迹之后,亲自选定的主人。
和远坂樱签订契约后,涂山长亭的狐火就对她不再起作用,他释放的狐火将所有的污秽焚烧殆尽,火焰烧灼了少女的身躯,将她体内的污浊净化。
远坂樱原本就拥有着高超的虚数天赋,这块原石在狐火的灼烧下露出体内璀璨的翡翠,闪耀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现在拥有着和她的姐姐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秀丽的面容,优秀的魔术回路,庞大的魔力,以及纯洁无暇的身躯。
涂山长亭目光柔和的想:我的御主,一定是最棒的。
但是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
涂山长亭知晓远坂樱所有的生命轨迹,他将这个少女当做脆弱的瓷器一般,不知该怎么触碰,所以他单膝跪了很久,才绞尽脑汁的问出口。
“你……要不要洗个澡?”
远坂樱一愣。
她其实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刻印虫在体内肆虐的疼痛此刻已经完全消失,那把青色的火焰仿佛将她全身内外所有的污浊烧得一干二净,事实上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好过。
可能是思考发愣的时间有些长,她年轻的——看起来很年轻的从者以为她默许了,于是将她连着斗篷一起抱起,走进宽大的浴室放进浴缸里。
“这个……是热水,这个……是毛巾……”她听着白发的从者生涩又磕绊的介绍的浴室里的设施,好像在对待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宝宝。
不知为何,远坂樱有点想笑,这种轻松的情绪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发酵,并且迅速占领在间桐家留下深刻心理创伤的灵魂。
白发的从者结结巴巴的介绍了一圈儿浴室里的设施,看的出来他非常不擅长说话,或者说不擅长表达……然后浴室里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公主的骑士半蹲在浴室里,然后又站了起来。
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当他离开浴室之后,远坂樱打开蓬蓬头,热水从她的头顶浇了下来,热气腾腾的弥漫了整个空间。
透过浴室的磨砂门和门上沾染的水蒸气,远坂樱模糊的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安静的坐在门外的床上,如同一棵大树,一座高山一般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