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那小郡王昏迷的时候你才走的,事后他若是问起来你就说其实你一直都在他身边,是最后五姑娘心疼你,见你快要死了才将你换出来的。”江姨娘说着又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简直当白粥一般喝。
“可是小七看到了啊,他肯定会在宇文凌澈面前说三道四的!”
趴在屋顶上的小七听到自己的名字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她说得倒也不错。
江姨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成昭柔:“你就是傻啊,你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单独留在洞里呢,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是出来了也说不清,这样的好机会都被你白白浪费了!”
“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成昭柔也有些后悔。
房顶上的小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对母女和柳家二夫人有的一拼,都是处处算计的小人,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于是转而施展轻功向碧云斋飞去。
小七在碧云斋房顶上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见成昭韵,也没见她身边的婢女,她的屋子也是黑的。
许是睡了?
正想着,正房的门边推开了,一个美貌妇人披着外衫走了出来,他猜应是成昭韵的生母。
“水兰,水兰!”白姨娘连声唤着,见水兰向自己走过来,赶紧叮嘱道,“你快去祠堂看看,给韵儿拿件衣裳去,别冻坏了她。”
“好,奴婢这就去。”
小七知道了成昭韵的所在,跟着水兰往祠堂那边去,他觉得自己怕是要将成家全都给摸透了,好在他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没有那么多巡逻的守卫。
成家祠堂中,无数烛火明灭地闪烁着,成昭韵跪在蒲团上对着一整面墙的先祖排位抄写家规,手边是叠的整齐的一沓纸。
他们回来后成定邦也听说了在华园的事情,说成昭韵不知廉耻竟然和小郡王私会,丢了成家的人,罚她跪在祠堂抄写家规一百遍,若是抄不完就不准她起来。她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写,写到现在才抄了十多遍。
水锦在一旁默默地擦眼泪,猛地站起身愤然道:“奴婢这就去和主人说清楚,与小郡王私会的是六姑娘,不是你!”
“你若是想我罚得更狠,就去吧。”
“奴婢就想不明白了,姑娘非要这样委屈自己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为什么你就不肯替自己说一句话呢?”
成昭韵将身子跪得端正,一字一画地抄写着,她的字端正而大方,每一个字都将格子占得满满的,叫人一目了然、赏心悦目。
“小时候有个人同我说,要想活得自在就要一切靠自己,只有抓在你手里的才是属于你的。我并不指望依靠父亲的疼爱庇护,也不指望六妹妹肯站出来为我说话,若是回家时我说了,父亲只怕是会为了袒护六妹妹而将我罚得更狠,所以别无选择。”
这一番话让小七听得难受,他想到他家殿下初来苏州的时候也是这样委屈忍耐,对高氏派来得人做小伏低,还要处处小心被害。
外面一阵冷风吹过,祠堂内的烛火闪烁了几下,成昭韵只觉得头昏脑涨,强打着精神握紧毛笔,可是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