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昭韵抿着酒杯里的酒,突然有些悲伤不舍,她才刚刚有一个知心好友却马上就要分离。
“等到了长安我就给你们写信,日日写月月写,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们。”柳元荷眉开眼笑,很少看她笑得如此欢畅,她又看向成昭韵,“对了,我将那把逐月琴就送给你,当做是临别礼物,我想那把琴留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只有你才最合适。”
成昭韵借着酒意欣然接受,后又倒了半杯酒,手执银著轻轻敲在酒杯壁,当即哼出一段曲调来。
柳元荷当即便明白,这是她的回礼。她用指尖蘸酒在木桌上冥思片刻,随即顺着曲调写下一首长诗。
待曲终,两人相视一笑,一侧的宇文凌澈早已看呆,这两人是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呢。
三人喝得多了些,下楼的时候成昭韵与柳元荷相互搀扶着,小七在后面福着宇文凌澈,跌跌撞撞地出了望江楼。好在两个姑娘都戴着帷帽,不然明日苏州又会议论纷纷。
空寂的石板路上家家户户早已闭门,柳元荷醉醺醺地说着胡话,非要拉着成昭韵往宇文凌澈身边走去,将他们的手硬是拽到一起。
“大姑娘这可使不得啊,快别闹了。”小七赶紧护着他们家殿下,一个劲地把他们的手扯开。
成昭韵醉得浑身发软,却还有一丝理智,挣扎着将手往外抽,却不知是柳元荷的缘故,还是宇文凌澈自己的缘故,她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柳元荷趴在成昭韵的肩膀上故作小声道:“表哥与你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们才是最适合的。”
“不,不适合。”成昭韵用足了力气,硬是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气恼地独自向前走去。
她早就想过自己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郎君,那人肯定是清风霁月,为人坦荡。身份不会太高,足够她嫁过去和顺的过一生,这样就已足够。
至于宇文凌澈也好,欧阳淳也好,那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人,现在的交集也不过是她近了些地仰望着他们,像是陨星的光芒不过一瞬。
柳元荷笑着拉住她,又稀里糊涂地说别的胡话去了,倒是宇文凌澈将步子顿了一下,让小七招呼跟在后面的马车来将两位姑娘接上。
他们没有从柳家正门口进去,怕扰了一家不安生,就在后门扣了门。
马车才刚驶进巷子口,就看见一个身影匆匆闪过,宇文凌澈酒意早就冲散了不少,见此立刻招呼小七追过去。
“别跑!”小七轻功了得,三两下便追上那人,结实的小腿对着那人的肩膀便狠狠劈下,将那人按倒在地。
“救命啊,杀人了!死人了啊!”地上的人捂住脑袋嚎啕惨叫着。
待小七将那人拖着翻过身来,惊得大喝:“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