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到成府,一路上被不少下人看见,成昭韵恨不得找一个坑就自己就地埋了。
“殿下,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每日来给我上课,叫人瞧见不大好。”成昭韵终于将忍耐已久的话说出口。左右今天她先拒绝了欧阳淳,干脆一口气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这两人在自己身边就像两个火。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宇文凌澈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她:“你觉得欧阳淳对你有意,所以去不去长安也就无所谓,对吧?”
“我没有。”成昭韵不解他怎么会这样看自己,“殿下是出于好心帮我,但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殿下如此招摇地来成家必定会惹得外面议论纷纷,我二姐姐尚且还在议亲,六妹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外人觉得我们成家的女儿不知分寸。”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况且现在像成家这样守旧的人家不多,成家姊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耽误姻缘。”
抛开他父亲的事情不说,他不得不承认神仪皇帝是个十分开明的君主,尤其是在对待女子的态度上,她登基十余年来大兴国女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站在权力巅峰的女人不仅仅能封侯拜相,连寻常人家的女子也可以随意抛头露面,甚至有些长安贵妇公开养面首。
不过在远离京都的苏州,依旧有不少固守陈规的世家,成定邦就是如此。
成昭韵闷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辞,两人一道往内院走去。因为去女子的闺阁终究不好,成定邦知道躲不过,干脆让他们去成家的书房,还把成远郜和成远宁两兄弟都叫过去,美其名曰是下学后一起研究学问。
成远宁最近和他院里的通房樱桃打得火热,哪里肯老老实实地在书房看书,过来没坐一会儿便寻了个有由头去找樱桃了。剩下一个成远郜捧着书不多时又开始打瞌睡,他最近勤于习武很疲累,一到晚间就困得不行。
今日的课依旧顺利地讲完,成昭韵不管他脸色好坏只要遇到自己不会的地方便要问到明白为止,她这样反倒让宇文凌澈温和许多。
“再过两日我就去求祖母,让我重新回学堂。”临走时成昭韵对他道。
反正祖母让她留在家里也是借机会撮合她和表哥,既然这件事都被宇文凌澈给搅和了,家里肯定想让她尽快回学堂甩开这个麻烦才是。
宇文凌澈侧过脸看她,神色寡淡:“随你。”
“那我送殿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