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甚至，连最简单的摇头，他都不忍心对她做。

就是不忍心做出任何，说出任何可能会引起她不开心的话和动作。

所以十六才会觉得为难。

少年一声不吭，他的沉默却很明显的在告诉程年年，他就是那样打算的，还不准备改。

程年年第一反应是很生气。

第二反应……就是心疼了。

程年年其实是有些能猜到他要回去的原因的，无非是自以为为她好，怕他成为她的拖累，成为别人诟病她的一个抨击点，更因为袁山村里的那些人在梦里对他们俩的过分行为，想回去报复那些人罢了。

可是。

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袁山村的那些渣滓何止四手，在梦里，十六就是被他们合伙打死的。

十六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袁山村的人若是没有合伙，论单个来，确实没有人敢惹他，但可能的吗，十六在带着她跑出来后，就是跟袁山村的所有人为敌了。

而且，十六并不是袁山村本地人。

他是六岁时跟着妈妈进村的。

一个外地的，没有任何背景，没有父母的少年，一旦袁山村的人铁了心要弄死他，下场毫无意外。

会跟梦里一样，甚至更惨。

毕竟，在梦里，十六可没有带着她逃跑。

这种情况下，程年年不可能放任他回去。

程年年冷静下来，拉住十六的手，气过了之后就不忍心再凶他了。

她表情变得有些委屈，故意怀疑他：“十六，你真的在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