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柏坠提高音量,“我还叫你一声小姑姑,完全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妈什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
他难得的在人前这么外露的情绪,围观的人不自觉的就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邹函平日里总低着头走路,整个人阴沉沉的,现下这么仔细一看,众人发觉他长得还挺清秀的。
“是,你长大了,我这个姑姑管不到你了,真是可怜了我爸的一腔心血,全付在了一个白眼狼身上!”邹家小姑姑气愤的说。
“小姑姑,你回来,不就是为了爷爷的古董吗?”柏坠掷地有声的问,“你说你疼我,你们把我推下了楼,一句话都不提,把我扔床上就走了,如果我不是运气好,醒来的早,我就死在那床上了,别墅里被你们翻的一塌糊涂,找不到古董,你就拿了我的银行卡和手机,要这是你所谓的疼我,那我不需要。”
他三言两语把今天下午请警察来的目的说清楚,邹家小姑姑没料到他一下说出这么多话,一时愣在原地。
邹函不是闷葫芦吗?被欺负冤枉了也不敢吭声,今天这是怎么了,三番两次的顶嘴。
“什么推你下楼,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站稳!”小姑姑狡辩道。
当她说出这话,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们把邹函扔在床上不管。
别人家的闲事大家看看也就得了,一位大娘看不过她这么颠倒黑白,出声帮柏坠说了句话:“哎,我说邹家小妹子,你们要不动手推他,人家会摔下楼梯吗?你还跑到人家这里来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呢。”
“就是啊,她什么样大家都清楚,搞的好像人人都对不起她一样。”
“哎呀,她之前不就是太凶了,男人都和别人跑了嘛。”
“听说前两天她还舔着脸去找那男人吃饭呢,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要我我就觉得丢脸起了。”
这一片地不大,家家户户那点破事大家都一门水清,大多数的妇女们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讨论别人家里长家里短的事,聊着聊着,各家也就没什么秘密了,真正的秘密,大家都放心里呢。
人群里闹哄哄的,柏坠开口道:“每年也没见着你打过电话回来关心爷爷,爷爷一死就想着他的家产,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他似想不出骂人的话来,只说出了这一句,双颊涨得通红,是气急了的样子,邹函脸上皮肤长期不见太阳,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红格外明显。
“你!你说什么!你给我出来!”小姑姑也气急了,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装的跟兔子似的,结果是条野狗。这不,老爷子一去世,这獠牙就露出来了,不是个好东西!
柏坠势单力薄的样子光看着就可怜,有好事的人开口道:“你这是干嘛呢,人家一个未满十八的孩子,你这张嘴就来的诬陷别人。”
都是在小区里活动着的,那人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小姑姑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张嘴朝她喷粪。
“小孩子,我呸,老娘十三岁就出去打工能自力更生了,他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还得靠着我爸养,没出息!”
“哎,你可别这么说,人家邹函考试次次年级前三,人家读书读出去了,出息可比你大多了。”
小姑姑:“成绩好有个屁用,不会赚钱那学历就是个摆设,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打工,还能多赚几年钱!”
“你这就不对了,你要真觉得读书没用,怎么不让你家依依出去打工呢,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成绩好。”
“我嫉妒他?我告诉你,我让依依读书是因为我不差钱……”
那两人话题突然围绕着学习有没有用的方向发展去了,这里面的妇女大多都是有孩子的,一大堆的人加入了话题。
柏坠见他们聊的热火朝天,他连插嘴的空隙都没有,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窝的女人,争一个结论,呛声呛的满脸通红,一个比一个的声音大。
柏坠回身进了别墅,他睡前煮的粥也该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