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祭天坛,便看到了一匹马,直接一跃而上,驾着马在皇宫内疾驰。宫人与侍卫远远听见马蹄急促的声音,就早早避让。在这宫内,敢公然纵马的,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吁!”马还没有站稳,袁戍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往王府内跑去。

还没进卫严的院子,袁戍就看到了院内伺候的下人面带惊慌,心内不好的预感更严重。冲进里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毫无鲜活气息的卫严,旁边还站着一个战战兢兢把脉的大夫。

冲到床边,将手贴在卫严的手腕和心脏处。

“卫严怎么了?什么情况!”虽然已经感受不到卫严的脉搏与心跳,但袁戍还是不愿相信。

“王爷,成王已经去了。”大夫在袁戍赶来之前,已经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但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就是床上躺着的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他都还是好好的。”袁戍坐到了卫严床边,握住已经冰凉的手。然而无论他这么努力,也仍然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这,我也不知道原因。没有下毒的迹象,五脏六腑仍然完好。恕老朽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成王为何会忽然去世。”大夫已经全部查探了一遍,如果不是卫严真的没有呼吸,他都差点以为成王还活的好好的。

袁戍没有再追究大夫,冷着声音道:“昨晚守夜的人呢?”

“回、回王爷,昨晚是我们守夜伺候,但完全没有任何异状发生。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成王还没有起身,我才去叫他。结果,就发现……”回话的丫鬟艰难才让自己完整地说完话,即使她已经吓得浑身哆嗦。

袁戍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冰凉的手紧紧攥住,“你们先下去。”

无论事情的经过是什么,他只知道,卫严死了,就这么突然地死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处罚下人。

屋内的下人还有大夫全部退下后,这间屋子就只剩下了袁戍与卫严两人。

袁戍感受着冰凉的温度,闭上了眼。良久,露出一个凄然的笑。

“卫严,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啊。”

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安静躺在床上的卫严,“别闹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上次春猎玩得那么高兴,我明天就再带你去。”

“你想见程裕吗?我让你见他。”

“还有那个小倌,如果你想,我把他接到府里。”

……

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回应袁戍的依然是沉默,但袁戍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没休息够,我陪你一起休息吧。”

袁戍从床上坐起来,将卫严抱起来放到床榻的里间,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你想睡多久,我都陪着你。没我捂着,手脚都冰凉了吧。”侧过身虚揽着卫严,呼吸间的热气打在近在咫尺的皮肤上,却没能温暖它。

移动间,袁戍发现一张纸从枕头下滑落到了床下。坐起身,弯腰拾起那张纸,上面写的寥寥几个字顿时让他手脚冰凉。

“保重,勿牵连他人。”

拿着纸的手不自觉地力气加大,轻薄的纸张出现了褶皱。

“卫严,你早知道你会走,你早知道……”

床上的人依旧无声无息,空荡的屋子里只听得见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颤抖中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