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我！”

几乎是在润玉开口的时候，霓漫天便举起了手中的剑，眉眼中的悲伤近乎疯狂，可若真说起来，谁又懂她的痛呢？

长剑刺出，毫无阻碍的深入润玉体内，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漫天。”

此刻的润玉，才真正懂得了，被深爱之人所伤，会是何种滋味，可看着近乎疯狂的霓漫天，他却舍不得了，舍不得她生气，舍不得她伤心。

若是他的速度再快一些，若是他再早些下手，在霓漫天出关之前，将一切结束，是不是她知道后，就不会这么痛苦。

“这一剑，是你欠我的，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毅然拔出的剑，伴随着霓漫天的万千情丝，一同在空中消弭，直到这一刻，润玉依然不后悔。

“漫天，我这么做……”

将锦觅放置床上，润玉顾不得心口涌出的鲜血，总归霓漫天手下留情，剑刃并没有真正刺入心脏，便是流多些血，只要能留住她，便无妨了。

只可惜，霓漫天并没有给润玉解释的机会。

她只知道润玉负了她！

霓漫天说过，若润玉骗她，她便杀了他，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却叫她如何下手！如何舍得下手！总归他背叛了她，霓漫天却依然放不下！

纵然润玉速度再快，被伤势影响，他也只能看着霓漫天离去。

徒留跌落在地的润玉，只抓住了一片残影。

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润玉再顾不得身后的锦觅，亦忽略了身上的伤势，匆匆追了出去。

忘川河畔。

看着眼前耀眼的极光，霓漫天似乎能透过清澈的河水，看到那无边哀嚎的幽魂，只不同的是，以前的她会害怕，会躲在润玉身边拽着他衣角。

而如今她依然害怕，却再没有人，能让她躲避，能护她不惧了。

“纵重来一世，这天地六界，仍无我霓漫天容身之处。”

微扬的唇，依然肆意张扬，却比及以往，多了许多愁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