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完成】

眀栖夙怎么会嫌麻烦,他将功补过还来不及,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苏宝琼送回了家。

要是开门的声音惊扰到了在沙发上小寐的牧狰,他警觉地抬起头,一双蓝色的眼瞳在黑暗的衬托下幽深似海。

下一秒他就闻到了苏宝琼的气味。

那是一股很淡的香气,还带着一点点甜果酒味道。

难道是在宴会喝醉了才被提前送回来了?牧狰这么想着,轻巧的猫形瞬间跳下沙发,一直到走廊眼看见打开了的门,才发现的苏宝琼是自己开了门。

眀栖夙连牧狰都顾不上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宝琼,声音里还有点儿心虚。

“那个,宝琼,你真的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啊?”苏宝琼诧异地看着他,“我就是酒量不好喝了点儿酒,在那边被人围着感觉呼吸不太畅快而已。你快回去吧,孔先生应该还在等你吧?”

眀栖夙哪儿管什么孔明蓝,他再三狐疑的看了苏宝琼两眼,没发现什么多余的神色,这才讪讪笑了笑。

“那,那好吧,我先走了。”眀栖夙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苏宝琼,“明天剧组见。”

“嗯,剧组见。”

眀栖夙几乎是被苏宝琼半请了出去的,苏宝琼在他离开以后关上车门,慢吞吞地换了衣服又洗漱过,这才沉默着在沙发上坐着。

她都没开客厅的灯,整个屋子里只有刚才用过的洗手间才有点儿淡淡的光亮。

这个气氛,傻子也该知道不太对了。

牧狰在旁边绕了好几圈儿,最后看不过她这幅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木然又呆愣的表情,轻轻跳上沙发。

他毛茸茸的尾巴打了个卷儿,柔软地轻轻缠上苏宝琼的手腕子。

“咪——”

他也顾关不上这是不是有损他打妖怪的尊严,对着苏宝琼轻轻、轻轻哄着。

怎么了,别难过了啊,给你摸好不好?

要是平时自家猫哥肯这样苏宝琼肯定要欣喜若狂,可今天欢喜因子好像整个被正压在最底下,只感觉莫名的疲惫。

她勉强勾了个笑伸手在花猫头上摸了摸,自己却站起来往储物间走了一趟。

两分钟以后,她拿了一瓶年份不低的红酒,又拿了两个干净的高脚红酒杯放在桌子上。

苏宝琼把花猫抱起来,放到自己座位的对面。

“你怎么好像突然也心事重重的……算啦,不管啦,你就干脆陪我喝酒吧”

她在两个玻璃杯里面各自倒了半杯子红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花猫面前,也不管面前的花猫究竟是个什么神色,自己已经拿起红酒杯,在对面玻璃杯上轻轻一碰。

“干杯——”

话说完,也不管面前的“猫”做的什么反应,自己就一举杯一仰头,“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个干净。

牧狰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或者陪着她借酒消愁。

就本来就是容易被喝的最快的东西之一,更何况她这么一直“吨吨”地灌,还剩下小半瓶的时候,本来就在宴会上喝过一点点的果酒的苏宝琼就已经不行了。

反正小茶几旁边放得也是垫子,苏宝琼不需要起身挪位子,随随便便往背后一躺就是以地板为“床”。

她嘀嘀咕咕地小声在那边嘟囔。

“好烦,太烦了,为什么会碰见她……”

“明明每次都有努力不去想的,要是生活里也有黑名单能够一键拉黑就好了。”

“好讨厌啊,好想藏起来窝着算了,每天就混吃等死也挺快乐的。”

一开始她做演员的时候还想过,白家会不会关注到她,那个男人会不会发现什么意识到什么?

但事实证明没有,不管苏宝琼是黑红还是通红,她依旧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那孤孤单单也挺好的啊,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撞上了人了?

渐渐的,那些小声的嘟囔一点儿一点儿地不见了……

牧狰不知道她今天遇见了什么,有些忧虑地走过去看她的情况,却在靠近的时候听见了那低低小声的抽泣。

“妈妈,苏湘……”

牧狰陡然僵立住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对着手机里那四只不会说话,不会互动的“小动物”这样低低的哭泣的,只是曾经的她还能够放松地宣泄自己的感情,现在越发长大,却好像连哭泣都成了只有借着酒精才能够抒发的奢侈品。

牧狰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的硬,可事实却告诉他,还不够,面对着苏宝琼的时候远远不够。

他总是溃不成军。

苏宝琼其实早就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哭泣、抽泣只是在孤独和寂寞下本能的宣泄。

月光下,牧狰的身体陡然拉长变大,从对面的垫子到苏宝琼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一如在草原上和苏宝琼再见时候的样子,甚至还要再大。

他趴在苏宝琼的身边,软软地把她卷径怀里,那根巨大却也遍布着无数柔软绒毛的纤长尾巴安慰似的,轻轻在她后脊背温柔地一拍一拍。

“别难过啦,我陪着你,我……帮你解决。”

什么妖怪最好不要牵扯进人类的生活,算了,不管了,真的烦。

他的人类,他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一万二超额完成任务!

明天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