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谢主子开恩。”
莯妍听着门外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心里再次叹了口气,又瞧了眼垂着脑袋、缩着脖子,就跟被惊着了的鹌鹑似的四只,重新端起粥碗,语气缓和地说:“白嬷嬷,去拿一个红梅报春的荷包赏给小卓子。”
“是。”
莯妍看着小卓子惊喜地抬起脑袋,嘴角轻勾,红梅报春虽然只是她这儿打赏人用的三等荷包,但也抵得上小卓子半年的月奉了,当然,小卓子的喜色并不仅仅是因为这荷包里的打赏,莯妍的赏更像是一剂安心药,告诉他,他的活计不会被其他小太监顶了。
“在我这儿,做错了要罚,差事做的好了,自然也少不了赏。”
“奴才谢主子赏,奴才今后定会衷心办事儿,为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莯妍看着双眼亮晶晶似有所悟的小卓子,摆了摆手:“我这儿用不着你的肝、也用不着你的脑,只要你衷心办差。”
“奴才发誓···”
莯妍无奈地听着小卓子一通赌咒发誓般的小长篇作文,得空隙立马撵他出去做事儿了。
看着那个连背影都带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的架势,莯妍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言。
当天晚上,四爷才踏入听雪小筑不久,正院的大丫鬟抚琴就紧跟着进了听雪小筑的大门。
抚琴请过安之后,一脸担忧地说,福晋身子不适,停了府中后院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往宫里德妃娘娘那儿告了错求了假,近段日子是没办法进宫了。
抚琴边说着边用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四爷。
“爷知道了,你回去伺候好福晋。”
“···是。”抚琴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精气神一瞬间似乎都弱了不少,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好躬着身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