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玺给了叶广川足够的缓冲时间,见他脸色平白交际后终于恢复平静,不禁同傅容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叶广川是个聪明人,看样子,今日这一场好戏十分有效,这个人就算不倒向自己,也绝不敢再以后的变故中同自己为敌。
两人起身告辞,叶广川回过神来,一路毕恭毕敬的送两人出了纪城军大营。
等两人走远了回头看去,叶广川仍旧站在那里,只是那影子蓦然少了刚刚见到时的很多圆滑和傲气,反而多了些挫败。不过,这样的背影不见萧条,比之以前更多了几分清奇,而现在的军营里最需要的也正是这种清奇!
回府的路上,傅容月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一眼魏明玺:“你有董剑逸不用,偏偏要用我的绿萝,说,用什么弥补我们两个受到的惊吓?”
魏明玺笼着她的手,眉目弯弯笑意深沉:“人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弥补?”
“说人话。”傅容月哼了一声。
魏明玺将她的手放在怀里,那里比手心更暖和:“吹了这么一会儿,就这么冰,这可不行,来,好好暖暖。”见傅容月脸色稍解,他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军营里的人都有种血性,在里面呆久了,看谁都瞧不上。你看咱们西北军中的那些,南宫越就不说了,朱麒洸,陈莽他们,哪一个平日里拿正眼瞧那些文官了?正因为他们骨子里有这种傲气,咱们就要从心里藐视他们,董剑逸赢了最多是觉得胜败兵家常事,可是败在一个女孩子手里,对这些自诩过人的大老爷们来说,那就是伤自尊了。”
“经此一战,怕是以后他们就知道纪城军到底谁才能坐得住了!”傅容月目光冷冷的盯着窗外,嘴角的笑容格外讥诮:“自尊,有时候也是武器呢!”
正是因为这种武器,她才能所向披靡!
有时候想想,傅容芩之所以会输给她,不就是将这东西放得太高而太不恰当了吗?
魏明玺握紧她的手,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马车一个急刹,傅容月没坐稳一头栽进了魏明玺的怀里。魏明玺扶起她,挑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陵王府的车驾在街道上行走,周围都不会有人,今日却是稀奇了。
就听车夫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有个人倒在咱们车前。”
“活的死的?”魏明玺问外面的董剑逸。
董剑逸立即下马看了一眼,回道:“王爷,有气,是个女子。”话音未落,却又仓促的说道:“王爷,快没气了!”
傅容月和魏明玺对视一眼,忙双双下马。
此时马车停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巷道中,从这里穿出去就是朱雀街了,想来车夫是想绕开拥挤的市集走这边回府,没曾想用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巷道很深,周围都是住户,并无什么人烟,这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直挺挺的倒在路中间,一身黑色的裙子有些许破烂,长头发遮住脸庞,看不出什么年龄。
两人下了马车,车夫有些无措的解释:“王爷,小的正赶着车,她突然从巷道里冲了出来,小的没能及时勒住马,好像是撞了她了,她马上就倒下了……”
董剑逸已经弯腰在查看这个女人的状态,闻言摇头:“不怪你福伯,她是自己倒下去的,马车没撞到。”
“真的?”傅容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