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公然顶撞,立即让主考官黑了脸。他对沈梦琪没什么好感,当即沉声道:“既然要查,那就查一下也好。去叫宦女来。”
所为宦女,即是已经入仕的女官,因有女子应试,男子监考已经颇多不便,故而每次的春试都会有女官等候在外,如有需要,则进入考场。一般来说,女官进入考场,就意味着这个考场要进行搜身、检查或急救,尤其是以搜身和检查为主,这同宫女入宫的检查一样严苛,也算是女子入仕的一个考验,故而称为宦女。
很快,身穿官府的宦女就来到了考场。
问明原由,宦女将傅容敏带离,进入了考场后的偏殿。其他人全部停笔,等待检查结果完成后,才能进行考试。
见傅容敏被带走,沈梦琪立即露出了得意的笑。
沈梦乔原本很不赞同她的冲动冒失,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算达到了自己的结果,她也算满意,停笔同沈梦琪交换着眼神,快乐的等着检查结果。
她们就不信了,这一次还整不死傅容敏!
方才桌子里的纸条不过是一个引子和幌子,降低傅容敏戒心的东西罢了,等傅容敏清除了这些障碍,就会坚信破除了她们的阴谋。那时候再出手,搜出她身上的东西,傅容敏就百口莫辩了。桌子上的纸条本是幌子,也会变成证据,同袖子里的纸条一起指向傅容敏作证的事实!
她们倒要看看,到时候还有谁会欣赏傅容敏、保护傅容敏,看她傅容敏如何能高中!
沙漏记着时,流沙去了大半,宦女才带着傅容敏走了出来。
沈梦琪和沈梦乔立即期待的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嘲弄一般的等着傅容敏的宣判。
她们已经看见了傅容敏失神的眼睛,料想纸条一定被发现了,两姐妹眼中露出灼灼光彩,等了许久,隐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反击。
“两位大人,下官已经仔细彻底的搜过了这位姑娘的身,除了地上的纸条,并未有任何物品携带在身上。她的包袱中,的确如她所说,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些干粮,都是日常用品,没什么特别的。”宦女回禀。
“不可能!”沈梦琪惊呼出声。
她嘴.巴张得很大,惊愕的瞪着傅容敏,一脸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那些纸条一定在傅容敏身上的!
一定是宦女撒谎!
这一声惊呼,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呢?”能进来这考场的,又有几个是傻子,立即敏锐的觉察到沈梦琪知道点什么:“你为何这么笃定在傅容敏的身上一定会搜出东西来?”
“我……她就是一个卖国贼的女儿,多会演啊,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会,不靠作弊怎么能得到大人的青睐?”沈梦琪咬牙道。
众人认识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闻言立即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凭着大家对沈梦琪的了结,她一旦心虚,必定就要开始翻旧账,这又扯到了忠肃侯通敌卖国的事情,那就已然是黔驴技穷了,看样子,这件事跟她有关!
傅容敏在一边听得暗暗冷笑,装可怜,扮无辜,这些招数她都是在沈家两姐妹身上学到的,屡试不爽,这会儿不用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她委屈的看向沈梦琪,泫而欲泣:“沈小姐,你我虽然在碧凌书院时有些误会,可我一直当你是同窗,事事对你忍让三分。春试是多大的事情,关系到我一生的前途,你怎能这样毁我?女官大人在我身上没搜到东西,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你还要一口咬定我作弊。孙小姐说的不错,我倒要请问沈小姐,为什么我身上就应该搜出东西来,莫非……这东西是你放到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