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一百名火枪兵依然紧随其后。这是她如今可以出门的必要前提。一开始,她感到很不适应。可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而且关键时刻,这些火枪兵还帮了她不少大忙。
将牛嫂从家里接上马车,一路上,三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映雪发现,牛嫂的脸上,已经鲜少能出现笑容了。
"姐姐这段日子,怎么都不爱出门了?请了你好几次,都推脱了。"她终于忍不住拐着弯问了一句。
牛嫂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天气冷,人就爱犯懒了。"
"牛生最近还好吗?"映雪又关心起她家里那个比烨儿霖儿乖顺一万倍的男孩子。
提到自己的儿子,牛嫂脸上终于算是真正的放了晴:"潘大人已经将牛生安排进书院念书了。这孩子听话的很,凡事都不需要我操心的。"
说到这儿,她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啊,最大的安慰,也就是这个孩子了。"
映雪与冰雁相互看了一眼。她知道,就连木纳的小冰雁都看出牛嫂的情绪低落的很不寻常。
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开诚布公的关心了一句:"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从去年年底开始,就有些不开心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牛嫂强作镇定,扯出一抹她自认为开朗的笑容,语气大大咧咧的回道:"我能有什么心事?现在的日子,是我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你相公最近还好吗?"
映雪问出的这个问题,使得牛嫂脸上所有的温度陡然间降为冰点。可很快,她又低声嘀咕了一句:"活
得好好的,一时间死不了。"
"姐姐,你是不是跟你相公,有什么不愉快?"映雪已经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了。温和又耐性的关切她道:"我不是一定要打听你的私事。只是…你过得好不好,我跟我夫君都很在意。你能明白吗?"
听了映雪的这番肺腑之言,牛嫂强撑了一个上午的坚强,瞬间崩塌,五官因悲伤而抽搐,两行浊泪从黯淡的双眸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