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苏鸣宇稳稳当当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手中端着一杯清茶送到唇边微微抿口,但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早就显露出他的情绪。
他是故意瞒了几件事不告诉几人,也想着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未曾想到自己听了后心里头却是这般难受,这孩子也不过是和她母亲当年差不多的年纪,却未曾想过要遭受这般磨难。
昨夜听那人说,被推入池子里时,她腹中还有胎儿。
苏鸣宇扫了一眼,自然是瞧见了微微凸起的小腹,那手颤抖得更加严重,也只有紧紧地握着茶盏才能够让他稍微冷静些,“是何人所为可曾查清?”
“未曾。”明清宛答得极快极稳。
身后春淳争相抢着说那名字,却被自家小姐一眼瞪得禁了声,不敢多言。
苏鸣宇能够纵横官场数年又怎么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他抬眸扫了一眼站着的春淳,意有所指,“说。”
“苏,苏老先生。”明清宛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她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继续说道,“我和我母亲是来寻求您的帮助。我知晓母亲当年犯了错,但是我愿替她接受惩罚,只希望你们能够重新接受我的母亲。”
“她这些年都很想你们。”
“哐当——”
苏鸣宇手中的茶盏再也握不稳,直接掉落在桌上,里头的茶水在桌面上流淌。一旁候着的几个丫鬟忙上前擦了干净,给苏老先生换了一杯新的清茶。
“爹!”苏月央终是再忍不住叫出声,她站起身后径直就跪了下去,就连一旁的苏老夫人也没来得及拉住。
苏月央就这么边流着泪边跪着走到苏鸣宇身边,“爹,爹,爹爹。”
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这会也该心软,更何况苏鸣宇。
他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这般喊着自己,想起昨夜那人来说的那些事,心中痛如刀绞。如若当年自己没有做得那么绝,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外孙女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