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错

兴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冷明秋一路上昏昏沉沉，常常倒在明清宛的怀中休息，偶尔会睁眼往外头瞧上一眼，但是大多数倒是闭着眼好生休息。

“夫人…”外头跟着的残星犹豫地上前，撩开车帘对着里头正在看书的明清宛小声道，“后头那人还是一直跟着。我们要不要…”

说着，残星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清宛垂眸瞧着手中竹简，外头恰好是夕阳时分，这昏黄的阳光照射在竹简上头，映出一片片斑驳迹象。

怀中人的双眸紧闭，上头的睫毛往脸颊上投下了一层稀稀疏疏的影子，面色比以往来得好了几分。轻轻地将冷明秋挪在了一旁的位置，明清宛蹑手蹑脚下了车，理了身上衣服和那首饰，“走吧，我去见见他。”

车队缓缓停下，无垠出现在明清宛身边，默

不作声地守护着，一只手则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头紧紧握住，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

倒是明清宛脚步轻盈，面上丝毫没有一丁点的紧张，反而是低声轻笑，转头安抚，“别紧张。你现在太紧张了，冷静一点。”

“夫人不该去的。”无垠磨蹭了大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明清宛一愣，随后笑得更欢了，眉眼弯弯，“我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毕竟我可不希望有什么隐藏的祸害留在身后，太危险了。”

“嗯…”无垠本就不善言辞，这会也只能闷闷应下，然后跟在后头。

清风拂面，明清宛一路上同那些守护着的士兵们一一打了招呼后才走到车队尽头。

那人身上衣服没有换下，依旧是那天的橘红色的劲衣，手脚的口子都用绳子扎好，头发也高高地扎着，看得出来就算是跟着车队走了这么几天，对方也没有怎么狼狈。

但是，那眼神却不太对劲。

没有了先前的狠厉，也没有了最初的阳光或者嬉笑怒骂，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泯灭了。

他的眼神空洞洞的，就像是可以吸光一切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