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敛,很认真的后面写下了孩子的名字——陆子难。
笔尖刚抬起来,保温箱里的孩子醒了,伸展着小胳膊蹬着小腿儿扯着嗓子哭。
护士快速给换完纸尿裤后,笑道,“陆先生可以跟孩子接触一下。”
闻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变化。
他看着孩子那比他手指头粗不到哪里去的小胳膊,有些不知所措,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孩子。
然而,当孩子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食指,感受到那一小点温度,男人眼底带着些许水光,口罩下的弧度
越调越高。
眼睛像慕妤,黑漆漆的眼珠,双眼皮褶皱很深,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小脚丫也很小,还不如他手指长,小小的脚指头跟一个个小菜芽一般。
倏地,孩子偏头过来,乌溜溜的眼睛跟他对视。
心尖一角毫无预兆的塌陷。
………
自从孩子的名字曝光之后,霍晏司没找嘲笑他。
“丫的,老子还以为你多有文化那,结果给你儿子取名陆子难?难?谁家脑子缺了给孩子名字里用这个字啊,吉不吉利啊!”
霍晏司美滋滋的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霍夕夕给孩子取名荆远是如此的好听。
男人黑眸转动,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看个锤子!”霍晏司轻嗤,挑衅的勾唇。
倒是旁边的莫勉琢磨出了这名字里的含义。
陆子难,子难,表明这个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才艰难的出生存活下来,很珍贵的意思。
确实,从慕妤怀孕到生产,中间经历了很多凶险,
着实不容易。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名字还有另一层含义。
慕妤生产时大出血的事情陆时墨后来在调查时得知,听说出血量达到两千多毫升,血袋铺了一地,过程相当凶险,等于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得知消息的当天,他独自在吸烟露台站了一整天,吸了三盒香烟。
难。
孩子的出生日,慕妤的受难日。
之前陆时墨给孩子准备的名字不是这个,这个名字是这些天陆时墨新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