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身子朕最是清楚，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德光帝苦笑:“朕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红樱，还有无衣，只盼着能在去之前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

说着，德光帝长叹一声，道:“你是朕身边的人，你该是知道这身体的情况，你不能再跟任何人说。”

老太监的泪更多了些，哽咽着不能说出话来，半晌才道:“皇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无衣皇子，他会明白皇上的这份苦心。”

“朕不奢望他能明白。”

德光帝苦笑道:“这孩子从小就倔强，对于云枫的这件事儿，总归是道过不去的坎，朕只盼着他能够不怨恨就好。”

“皇上…也是个苦命的人。”

老太监沉默半晌，如是道。

德光帝一早就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否则也不会这么匆忙地逼迫李无衣就范。

膝下虽然有那么多的孩子，但德光帝对他们也没什么可有的亲情，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罢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这把皇椅，能够保证红樱和李无衣无虞的皇椅。

但他也明白自己那七个儿子的德性，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他死之前，为李无衣除去那些障碍，让他够顺利的得到皇位。

李无衣，他和心爱的人的孩子，才是他心里面的继承人。

“朕记得，前些日子，御史弹劾过老四。”

德光帝一双眼睛里面透出几分光来，带着几分的意味不明。

老太监在一旁给德光帝研着墨，面上的笑，也因为刚才而变得有几分勉强:“四殿下都还是小孩子脾气，上次皇上交给他的关于江南水灾的任务，做了一些错事儿。”

“你倒是会说话，可见你也是一个老狐狸。”

德光帝笑道，一双眼睛闪出几分精明来，语气却是带了几分冷意:“分明就是贪污朝廷拨下去的赈灾款，强抢民女这种事儿他都做得出来，也不知道珍妃是如何教的他。”

老太监一听，便就知道德光帝这是要向四皇子开刀，依旧是斟酌了语言才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