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那天把她骂醒之后,她又投入下一段感情。这不,又约会去了。”
阮依趴在她身上:“听你这口气,好像在怪我似的。”
“重死了。”叶米把她推开,“没怪你,她不把情绪释放出来,我也怕她出事。只是我不赞同她这种方式,伤害的还不是她。”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这一开始就是无解。总要有人受伤,衫衫的爱和恨都太绝对太热烈了。
下课的时候杜俞站着她们教室门口,叶米低声问:“她来干嘛?不说你和陆离没什么,就算有也是名正言顺,她找你是哪门子道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人家不是来找我的。”
可是,阮依她们才走到她旁边,“阮依,有空聊聊吗?”
相互对视一眼,阮依把书放在叶米手上:“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叶米觉得她脸皮简直厚,又没答应她,谁稀罕吃你的东西?但想到对象是她情敌,“早点回来,我晚上睡得早。”
和她走在一起阮依才发现,她手里提着大袋橘子。她们走到一个亭子,杜俞说:“要不就在这儿吧,不想走了。”
阮依不想和她呆在一起,巴不得赶紧完事儿,“行啊。”
杜俞打开袋子,把橘子一个个剥了排列开放在石桌,皮是分成四瓣剥的,橘肉一瓣瓣分开放在里面,橘子皮隔段距离放一个,中间放一个。
和陆离一样的吃法,不对,她就是陆离口中那个人。阮依早就猜到,也不惊讶,她剥橘子的过程阮依也不打扰。
杜俞剥了好了从中间开始拿起来吃,“以前我们住的弄堂后院也有一个这样的凳子,我和陆离经常这样吃橘子。他总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又浪费时间。他懂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从来都不无聊,所以我每次都不准他先吃,非要我剥好了才能从中间一个个吃。”她看眼阮依,“吃啊,很甜的。”
阮依也从中间拿,确实很甜。
她又继续剥,把刚刚吃了的空位填满:“那几年真的是我过得最好的时光,我觉得把陆离母子带来我身边,是我家那死老爹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你不知道,以前陆离愣头青那样儿,吸引了多少妹子。我全给他挡回去了,可我现在怎么觉得我像是在给你铺路呢?”
她絮絮叨叨说一大堆,终于询问阮依的意见了,“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那都是以前。”
不知道这句话触碰到她哪一根神经,她把桌上的橘子全扫到地上:“凭什么你们说过去就过去?阮依,你见过他打篮球意气风发的样子吗?你见过他有家不能回的窘迫吗?你替他挡过刀吗?你没有!那段时间是我陪他过来的,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他就要来质问我。”
她情绪失控,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质问什么?”
“装傻?呵呵~李衫衫的事啊,没错,就是我干的。”阮依还没来得及问她,她突然抓自己头发:“陆离凭什么为了你不要我,李衫衫算什么东西?陆离还是为了你来找我麻烦……”
她后面说了很多,阮依被她样子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打电话给陆离。这时候杜俞电话响了,英文备注,阮依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就说:“今天怎么样?有好好吃饭吗?”
“我是她朋友,她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抓头发大叫。”阮依很着急,说话声音在抖。
“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两分钟,我马上来,搬开她嘴巴,我怕她咬到舌头。”
话说完那边挂电话,阮依想尽量稳住她情绪:“你别咬自己啊,阮依的手给你咬。”
一听到阮依,她一口咬下去。
幸好后面她没继续用力,没多久那人就来了。看不清楚什么样,但能感觉到气场不凡,他弯腰抱起杜俞:“麻烦了,阮小姐,她交给我吧。”
靠近的时候阮依闻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这人肯定刚从医院出来,他声音淡漠,没有一丝道谢的意思。
阮依摇头,那人礼貌的向她点头就抱着杜俞走了。
阮依手上被咬出牙齿印子,他只是客气了一下。她觉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和杜俞走得近的人都对她有成见?
不知道杜俞是怎么回事,看来她有必要弄清楚杜俞为什么离开了。
这场谈话比过山车还刺激。听说他们的从前,阮依心里说不酸是假的;她说陆离去质问她衫衫的事,阮依根本不知道;后来她承认是她找来张晨佳,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她突然变成那样。阮依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对杜俞的感情变得很复杂,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平常光鲜亮丽的人,突然在你面前发疯。
杜俞身后肯定有一个心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