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程先生。”

他点头，对阮依说:“我就在那边，有事叫我。”

看他走了，那个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阮依:“阮小姐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他正式又恭敬，让阮依觉得自己是在狐假虎威，“你快坐。我想我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杜俞?”

那人猛地抬头，很震惊的看着阮依，不断打量阮依，像是在探究什么。她心下便了然，看来是知道的。

他意识到失态，收回目光，“阮小姐何必趟这趟浑水。”

“什么意思？”

他语气讽刺，“你既然来问她，肯定是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又何必和我装傻。”

“我只知道她确实发生了些不好的事，但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我想了解清楚。”她态度诚恳。

“这件事我不能全告诉你，哪怕是程先生站在这里我也不能说。这件事牵扯广，我只能说，杜俞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她自己也有责任。她明明已经下班了，还不走，说是等他男朋友来接她，最后阴差阳错的去替赵丽丽送酒。”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赵丽丽是?”

“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属于价钱可观就会出去的那种。她和杜俞关系好，本来是她送酒，但她突然有事，找不到人，这事就落在她身上。说来讽刺，直到她出事了之后，她那个男朋友才来。”

他口中的男朋友，阮依不用猜就知道是陆离了。

“其实这件事是有人设计的对吗？”

他这次看阮依的目光多了些探究，“阮小姐知道的不少啊！”

“我还知道那个人是安宛对吗？”

那人突然站起来，“阮小姐是来消遣人的？什么都知道还故意来问。是想把这事泄露出去，让我们这些小人物背锅吗？”

她也跟着站起来，解释说:“我没有！你能不能告诉我安宛想设计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撇开脸，生硬的说:“我只是有帮那个自称叫做安宛的人传过话，后面的一概不知。”

阮依还想追问，他直接拒绝说:“阮小姐不要问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当年那个老板就是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害了那个人，才落得人财两空，差点命都没了。我言尽于此，阮小姐就当积德行善，绕过我这道槛吧。”

他说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但不敢说，怕惹火上身。绕过他，还有很多人知道，他大可以找别人。

说着就直接走了，阮依不但不生气，还觉得他这种不卑不亢的性格很好。

他一走，程林就来了。

“怎样？听说他是个硬骨头，很难对付，但没有其他在这里工作多年的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给我提供了很有用的消息。谢谢你，程林，帮了我很大的忙。”阮依是真心实意的在说这话。

程林笑着，“你什么时候愿意把你在查的事告诉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我……”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走吧，进去了，出来那么半天，回去不知道要喝多少酒。”

他走在前面，阮依跟着，心里很愧疚。他尽力帮她，她却有所隐瞒。

走在路上，不断有人和程林打招呼，还顺带朝她行注目礼，阮依觉得她这下真成狐狸了。

虚伪不说，还借老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