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萧言芳,萧言梅那两个丫头说你什么了,是不是?”
萧谣当时同萧言梅争执不过寥寥几句,就被她一掌止住。丁婆婆虽不知今日赏花宴上她们姐妹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每次萧谣从族里回来后,面色总是不虞,一来二去的,丁婆婆又岂能猜不出端倪。
“谣谣,莫怕。有什么的只管同婆婆说......”
“婆婆,她们欺负我!”
就在丁婆婆以为萧谣还会似从前那般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时,却不料安慰的话才说一半,萧谣就点头应承。一双美目更是孺慕地盯着丁婆婆,看得丁婆婆一颗心要化了。
“谣谣,她们欺负你了?”
咬牙说出这句话,丁婆婆心里一阵钝痛。想也知这萧谣孩子今日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怎会一改从前傲然的性子同自己告状?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丁婆婆是越想越气,扎着手、涨红了脸,“腾”地一下站起身,唤了身边的阿右,直直就要往外走。
“婆婆,您去哪儿?”
萧谣忙跟着追过去,在转弯廊芜却见丁婆婆脚步慢慢缓了下来。萧谣暗松了口气,忙快走几步一把揽住丁婆婆手臂,才待说话,就听丁婆婆淡淡说道:
“老太太让你过来做甚?”
却原来是族长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又过了来。
“给丁婆婆请安,我们老太太想请谣姑娘过去。”
这婆子看似恭敬,只嘴角勾起的不屑让人看着很是手痒。丁婆婆本就难看的脸愈发阴沉,她将萧谣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冷冷又道:
“是给我们谣谣赔不是?还要我们谣谣亲自去?我可没听说谁家还有这规矩,大嫂真是教得两个好孙女。”
萧谣原就知道丁婆婆急匆匆出去就是要给她讨个说法,如今见她分毫不让,萧谣的心里顿时涌起丝丝暖意,只觉得满心满腹都极熨帖。
她不由自主挨了丁婆婆,就若只猫般蹭了蹭丁婆婆的手臂,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立时就取悦了丁婆婆,丁婆婆知道萧谣向来孝顺,只是似萧谣现下的这个举动却是自过了十岁之后就不曾有过的。从前,丁婆婆虽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有几分失落。
“好孩子,咱们且等着她们过来,若你心里不痛快,咱们就不原谅。是谁定下的规矩,被人道歉就一定要得原谅的?”
丁婆婆笑得一脸慈祥,将护短发挥得是淋漓尽致。萧谣没有说话,却自喉头发出声喟叹,就好似一只被顺毛的猫发出“呼呼”的声音,慵懒又满足。
“唉,别走啊!”
黑胖婆子仗着自己是族长老太太身边的人,在这庄子上横行十几年,没想到有人竟这般无视她。
无视她不就是无视族长老太太么?
若搁在往日,黑胖婆子定会转了肥臀,直接去族长老太太面前将这对祖孙儿狠狠告上一状。可现下她却不能置气。
再说,一会儿去了她们府里,这个谣姑娘就要被县丞审问,将来还不知要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