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一瞬就有人同她作伴了。
来人正是让秦王妃恨得牙痒痒的柳烟儿。柳烟儿此时过来所为何事,自然是事情闹大了没法子补救!
此时,秦王妃只恨手边茶盏太少无法弄花贱人的脸。
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见秦王妃如此,周琳灵光一闪,不顾自己的狼狈、不顾前嫌,急忙为母分忧地将一个玉如意手把件递到了秦王妃的手里。
秦王妃冷哼一声,没说话倒也同她配合默契,随手接过,旋即扔出。
王嬷嬷一惊,忙忙奔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弱柳扶风的柳烟儿当即倒地,身上的月白秀折枝五色素缎已经染上了朵朵红梅,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王嬷嬷骇然地蹲下,心跳如鼓。她想了想还是抖着手在柳烟儿的鼻息探了探。直到手上有阵阵暖意而来,王嬷嬷这才松了口气。
她才待起身,却在偶一低头时,恰见到柳烟儿眼睫微动,看来这姑娘倒是聪明。
“要不要去请府医?”
虽然知道柳烟儿性命无忧,王嬷嬷还是替柳烟儿求情:“这到底是表姑娘,王妃您若是不喜欢只将她送走就好,若果真留了疤痕伤了身子,亲戚间也不好看。”
底下的柳烟儿正浑浑噩噩假寐,陡然听见留了伤疤,也不敢再装死,生怕秦王妃真的不管她。
她颤巍巍直起了身子冲着王妃虚弱地说道:“从前在荣昌侯府,每每受了伤,表哥都会给我送药,求姨母派人去侯府给烟儿拿药。”
这是拿蒋寒来压自己?
秦王妃冷哼一声,王嬷嬷忙劝:“王妃莫要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将外头的人处置了吧。”
对哦,王府外头现在可是围了好多的人,都在要个说法。
王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柳烟儿,虽然不忍却还是咬牙说道:“这些人可不知道那英英是咱们府里表姑娘的婢女。”
言下之意,秦王妃怎么能够听不懂!
她恨得将才留出的指甲齐齐掐断掌心更是又弄了个鲜血淋漓。
王嬷嬷是个心细的,一边心疼地替秦王妃包扎一边劝:“怎么都是一家人,还是先将这出事儿给摁下吧。”
怎么摁?
秦王妃捂着额角,这些日子因为那个车把势每每于夜间捣鬼,她夜不能寐白天憔悴,现在更是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王妃,莫不如去请世子?”
王嬷嬷忐忑地看了掩周琳,“若是处置不及时,只怕耽搁了大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周琳一听,也急了脸上再没了得色。她焦急地看向秦王妃:“母妃想个法子啊,可不能让柳烟儿这个贱-人毁了我的名声!”
她将来可是要做侯夫人的,必须要爱惜羽毛。
见秦王妃静默不语,周琳越发着急起来:“王嬷嬷,你劝劝母妃,她只顾着自己,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王嬷嬷很为难,她就是个奴婢,从来都是听命主子,可不敢替主子决断。
“母妃!”
周琳关键时候还是能够豁得出去,她一跺脚,如来时一般一阵风奔了出去,走时扔下一句话:“我去寻大哥哥!”
秦王妃急得立刻站了起来:“造孽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王嬷嬷就迟疑:“那老奴将大姑娘追了来?”
秦王妃却道:“你能追上那个不孝女?”
说完颓然地倒在椅子上虚弱地摆手:“算了,让她去。”
王嬷嬷不忍见主子难过,就安慰:“其实也没什么,再怎么王妃您也是世子爷的继母,打着骨头还连这着筋呢!”
这不过就是句宽慰的话,秦王妃其实是一点儿都不信的,只是现在好像不去找那孽畜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莫非自己真的要跟周游那小畜生低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