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的。”j停顿了一下，“但很遗憾，我并不是人类。”

吊床上的姑娘仰头，竖瞳在灰调的晨光下反射出粼粼的红色：“那要看你如何定义【人】了。”

“假如从外表界定，那变种人大部分早被划出了【人】的范畴。”

“要是由思维决定……”

“j，你以为前段时间我只是乱发脾气吗？不，我从不会和没有自我意识和情绪的存在生气。”

她语调淡淡的，好像只是随意聊天，而不是向四面八方喷射毒液。

“——那太无聊也太可笑了，不是吗？”

……

j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他隐藏在异空间、与沙盒系统共生的代码流出现了一点点卡壳。

假如要用人类的情绪来定义的话，这种程度的代码错乱可以被读作“哭笑不得”。

j觉得，他目前的服务对象薇尔维特，虽然身体已经在向成熟期过度，但她的性格在某些时候（尤其是记仇的时候），通常会突然倒退成三岁。

就像现在这种，“需要的时候把他拉出来干活、干完活立马秋后算账”的熟练操作，实在很让人工智能为难。

这种为难和他当年在托尼身边时有点像，让他开始回忆和怀念。

“……你在想什么？”

薇尔维特的语气神似抓奸在床。

j回神，一本正经：“在想该怎么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姑娘眨了下眼睛，“你不如直接告诉我托尼·斯塔克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通过留在钢铁侠身边的以色列蝎看见他在喝一种药剂，但那显然并不能治愈他。

反应堆维持又侵蚀着他的生命，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命题。

j轻声拒绝了她：“抱歉。”

“well，人工智能的原则。”薇尔维特耸了下肩，循循善诱，“按照原本的时间线他会没事，但你别忘了，j，世界融合会有很多蝴蝶效应。”

j并不上钩，只优雅地笑了一声：“这也是您在这里的意义，vv。如果顺利的话，今晚我们可以完成两个todolist，还请您，继续努力。”

薇尔维特：“……”

你是不是有点放飞自我了j。

……

……

……

是日傍晚。

哥谭，地下黑市。

肮脏的麻布包裹在一只只硕大的金属铁笼上，只能从隐约没盖牢的缝隙里窥见几抹单薄的人影。

金属铁笼靠墙两两堆积着，从下面的笼子可以看见上面笼子里被关着的变种人。

“哐当、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