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酒席,吃的是不尴不尬。
杨慧慧的手艺是没得挑剔的,临走的时候,王岩拿了清河村当地的一些土产非要让齐宇民带走。
眼见盛情难却,杨慧慧和老太太都在场,齐宇民也不好推辞,便拿了下来。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王岩注定是要走仕途这条路子的,必然也就清楚,这送东西的门道。
回去的车上,陈阳正巧去省城办点事情,便坐上了齐宇民的顺风车。
“王岩这小子你怎么看?”果不其然,齐宇民问起了此事。
陈阳坐在车后排剔着牙齿,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镜半张半闭,似是借着酒劲儿快睡着了一样。
“行了,别妆模作样的了。你的酒量,我清楚,这点酒不至于让你这般怠惰。”齐宇民一句话,便识破了陈阳的演技。
“我能怎么看啊,人家一心走仕途,我一个庄稼汉子,帮补不了人家路子,也指明不出一个道道来。你混在体制内,你有啥子看法?”陈阳眯起眼睛,道。
“泰山大学法学系这些年出了不少人,如今身处要职的也有不少。都是我的学弟学长,路子宽广,这小子察言观色,能说会道,如果真进了体制内,将来必然是有一番天地的。”齐宇民说着,但陈阳听得出,这家伙的话里还藏着机锋。
“有话直说,没外人。”陈阳爽快地说道。
“只是,这小子目的太过直接以及明显。俗话来讲就是单刀直入,目的明确。说好听是城府不够深,但这小子城府已足够了。只能说,他太急功近利了。这在体制内不是一个好的性格。”
齐宇民坐在副驾驶上,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水:“在我这里,我很难重用这样的人。”
陈阳拍了拍齐宇民的肩膀,用力之大,险些让他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老齐,你别误会。这小子和我无亲无故,我
也没沾他家半点好处。说白了是老太太盛情难却,又是带病之躯,我不好拒绝,这才组了这个饭局,仅此而已,你别把这事情想的太过要紧。泰山大学法学院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都能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对不?”
齐宇民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话是这么讲,的确,论情谊和道义,你都没必要为这小子的前途考虑。只是,我总觉得这小子没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你担心这次的事情不顺他心意,将来报复?”陈阳哈哈大笑。
齐宇民面容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淡淡的说着:“仕途之中,这种事情太司空见惯了。未曾发迹之前的乌鸦,一旦有朝一日变成了凤凰,那些昔日轻视自己的人必定会睚眦必报的。总之,我的意思,这小子以后还是要多加留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