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列夫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自信,他没看出耿甜藏起来的心思,就真当耿甜毫无防备。一路上小心谨慎地观察这么久,除了发现耿甜对思博帝国的事无知到不可置信外,就没察觉她有什么特殊的小动作。
虽然耿甜出身未明,但无所谓,她接下来就要被打上奴隶刻印了,想知道她的事,打上刻印后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说。不过波鲁列夫却不太想继续了解耿甜,因为他们路上一直一起待在马车里,聊得够多了,越是了解耿甜,便越觉得这个姑娘率真可人,还有一流的学识涵养、有趣的思维发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心怀不轨,依旧让波鲁列夫不自觉很愉快。
然而正是如此,他也越发清楚耿甜的价值,只这一人,便能让他的地位到达巅峰!商队里其他藏起来的女奴隶,在他有了耿甜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添头,乏味的鸡肋。
“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如此特殊呢?我窥见她灵魂的一角,便像是窥见了旷阔无边的天空与海洋……”波鲁列夫为她沉醉不已。
其实这是生存环境与教育不同导致的,说到底,波鲁列夫见得还不够多,他见惯了这个男尊女卑世界的女人,无论是温顺恭良,还是火热泼辣,都少不得缺乏那种理所当然的自由独立。然而耿甜生长的世界,自由独立、能勇敢追求自己想法的女人比比皆是,她还算普通的呢。
男人想要自己的老婆可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卧床,既希望她们永远无知地仰赖自己,又希望她们富含独特有趣的灵魂,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为了更好地掌控女人,他们给女人竖立规则与活动范围,也限制了女人的成长与变化,让女人们看起来千篇一律,犹如一本看了开头就能知道结尾的书。
即使是耿甜的世界,仍然有这样的女人,但更多的女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她们不再是可以被人一眼看透的书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世界”!
这样的女人确实会令一些不自信的男人感到着迷和不安,束缚似乎是男人唯一的手段。
波鲁列夫犹如念诗般,抒发了一通自己的心意,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野心,让护卫准备材料与刀具,想要割血画奴隶刻印。
“荆棘啊,疯狂生长,穿透我身边的敌人吧……”
“什么?”波鲁列夫低头,他听到耿甜喃喃念了一句,还以为是梦话。谁知,下一秒,耿甜身边的地面上冒出荆棘,穿刺进了他和护卫的身体之中!
“我对你真的没什么恶意,如果你能好好将我送到帝都,往后我也会念着这份恩情,与你成为朋友的……很可惜。”耿甜一边遗憾地说着,一边快速利落地拿起护卫准备好的笔与墨盘,沾了点波鲁列夫的血,调完刻印需要的墨水。
她话音落下时,手上的奴隶刻印已经画完,就在波鲁列夫的脸上。这段时间的练习,让她画刻印画得很熟练,一气呵成,一笔都没有停顿。
护卫是当场死亡,没必要管了,波鲁列夫被荆棘穿刺,只剩一口气,反应过来想要惊叫喊人,却立时吐了一大口血,耿甜刚画好自己手背上的主人刻印,微笑道:“不许发声哦。”
他的声音只冒了个头,像被卡住脖子的鸡,霎时熄声。
耿甜和善地看着他,荆棘消失后,他便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直流,随时可能死亡。耿甜也没有折磨他的意思,召唤了小生命树,为他治疗伤势。
从她行动开始,到此刻,仅仅过了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