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何时又多了一位后天宗师?修行法诀还和张伯涛同出一源?”这些疑问瞬间漫至众人心头,“那个地方应当是杨氏苏家的地旁吧?难道寒山寺要和杨氏家族之间会有什么瓜葛?”当即,在一道道口谕或命令的指挥下,无数双眼睛和无数只耳朵云集在一起,准备那里为他们的主人探听一切消息。
对于这一切,生受了张老一击法相神通痛击的血屠巨凶最有发言权。
幽幽翠竹便是东平中正、张伯涛的法相。张伯涛为人喜静,不喜杀伐,因为所行的成名法相神通也是万里绿波做愁笼——这样的禁锢神通。
愁笼之威,威震东平。就是同为法相天成期的后天宗师,也有过在此神通下被擒的记录,何况是眼下仅是通神第二天中期修为的化身。
此刻,血屠巨凶身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地衣,又有几根粗如婴儿手臂的青藤将他捆了一个结实,连七窍中都钻入了一缕缕细弱蛛丝的青藤。
血屠巨凶觉得他仿佛已经被人囚禁在一座以绿光为栏的牢狱中,一切力量都被约束在这么一副外表下。
来自春夏时节万物萌芽勃发的生机,禁锢了他的力量;而源自秋冬草木衰败的衰亡死气,不断的冲刷、削弱着他的每一丝反抗的力量;这种天地自然法则所散发的纯粹、清新的感觉,让他犹如置身炼狱。
“竟不知人间如此难取!”血屠巨凶恨恨道,他明白:这一次他又踢到铁板上了!过不了多久,他本尊降临到化身上的神魂,就要被那重重笼身的绿光所蚕食。到那个时候,不仅又要丢上一具血海援神化身,就是连本尊的神魂也要受到损伤,这可真是亏了血本了!
阴冷的光从他的眼中,直射那位站立面前的老者。他对这个人痛恨万分,又忌惮万分。渐渐消散的本尊神魂再也压制不住化身的癫狂意志,死到临头的血屠巨凶,心神为之感染,忍不住狂吠道:“张伯涛,此仇,本尊必以血洗寒山报之!”
他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猖狂无忌,声若声若夜枭悲啼。只要他谋划的那件大事能成,狱主法驾亲至东平,定能斩张伯涛头颅盛酒。到那时候,他的一切损失都能追回。
“桀桀……张伯涛、苏瑾,还有那个姓方的小子,你们都洗净身子等着吧!”
张老闻言面色一沉,并没有说话。他名叫张伯浩,并不是血屠巨凶口中提及的那个人。不过这点,他无需对血屠巨凶说清楚,让敌人做出一些误判,对他是有利的。
然而,让他愤怒的是:张伯涛虽然只是他的兄长,但血脉至亲岂能容他人侮辱?当即,他神情冷漠的一指点出,绿光如潮滔滔而向,血屠巨凶便被封闭了一切感知。他正准备再一指彻底毁去这只疯狗的性命时,忽听苏瑾开口道了一声“慢!”
张老已归,血屠巨凶大限至矣!
苏瑾直到亲眼目睹,血屠巨凶被张老一击擒下,心头那股支撑她持剑站立的力量这才为之松懈。
她手捂着伤口,鲜血不住的从手指缝隙中流出。白色的长裙上似有一朵妖艳红莲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