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琉一愕,低头抠着手指头,过了半天,她一嘟嘴,仰着圆融的下巴,娇傲的说:“打不过……打不过那小梦琉就骂他!还要请别的姐姐打他!”
闻言,张老大笑。而苏瑾心头那阵阴云,也被这番话所驱散,不由抱着小梦琉的脸蛋又亲了一口。
法相所生的幻景渐退,夜幕又临,月色下的这两位女孩,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看起来颇有这姐妹同心,同仇敌忾的亲密。
看见苏瑾流露出那般难得的怒色,又见此刻气氛温馨远离忧愁,张老也凑趣笑道:“好,好,好,都依你的主意,都依你!莫气莫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得了!”其实,还有半截话,张伯浩当着其他人的面并没有说出来——“真灵三天,皆是走卒之类,无需心疼呢!”
他之前脸色沉重,只是为了苏瑾险些陷入险境,却和那些惨死的护卫无关。他已然成就后天宗师境界,那些仅是真灵三天修为的炼气士们在他眼中,和这位‘姑娘’兼雇主的女子相比,差的太远了看到苏瑾痛心属下身死,张老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姑娘的请求,他从来都是竭力满足,谁让他都已经将她当做孙女疼爱呢。况且姑娘家能在操劳家室之后,还有这份仁心,当真一种好品质。他作为长辈看在眼里,虽然表现上不以为然,可暗地里却是连连点头,对她更加喜爱了。
相比那些死伤的精英护卫,张老更在意苏瑾身上的伤口。苏瑾体质特殊,不但不能炼气修行,就是大凡炼气士都可以使用的丹药,她也有虚不受补的反应。
张伯浩细细看过苏瑾伤势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秋水剑一件刺入血屠巨凶中丹田的时候,也不慎贯穿了她侧腹的一层皮肉。
这让张老更加对苏瑾刮目相看,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苏瑾剑刺血屠巨凶时的那份出众的勇敢。单是这份勇敢和果敢,就已经远迈无数人士了。
老人家的心里泛起怜惜,一边施灵药敷伤,一边连声安慰她道:“不碍事,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及内脏。敷上灵药,细细养过十日,就可痊愈了,连伤痕也不会留下。”
这时,苏瑾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闻言却自苦笑:“灰头灰脸的伤成这么样子,真难为情。而且几天后就是要和他见面的日子了,真不知道到那时,我该以什么样子去见他呢。”
原来她历尽这番危机之后,仍旧未曾打消去和那个人见上一面的心思。
“见你妈的头!还不快滚!”
数百里外的一处,山坳中发出如此一声怒吼。
血屠巨凶的脸上的闪动着一抹妖异的潮红,挥手间,就有一阵狂风就将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打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