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琳娜轻声道：“海伦娜等不及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以金的耳力足够听的清楚，他们相识十年，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孩童时光，一起在战乱中飞速成长，甚至还一起得到了安妮的认同，他们的关系十分亲密。

在金的心中，可琳娜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放心将性命交托给她的人，所以，金自然也知道海伦娜是谁。

她是可琳娜现在身体的原主人，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沉寂，但偶尔也会醒来，金曾经在可琳娜睡着的时候和海伦娜说过话。

他很清楚，海伦娜是一个任性又自私到极致的公主。

“她……你……”金抿了抿唇，目光充满了担忧，“顺着她的意思办完这件事，你会消失吗？”

可琳娜对于海伦娜的事情从未隐瞒，但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她的口癖或者她有双重人格，只有金看到了真相。

也只有他才知道，可琳娜永远不会拒绝海伦娜。

“我会死。”可琳娜语气淡淡。

金的手猛地攥紧，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原本黑亮的眼睛黯淡了许多。

“你这么说出来，看来事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可琳娜点了点头，“海伦娜想成为天下第一，按照我自创的攻击方式，最多三年，我就有能和尼特罗对战的实力，但她没有耐性，她说等了那么多年，现在不想等了。”

金不再说话，他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地板，直到下一批找死的人跳上来，才开口道：“我会阻止你的。”

“我绝对会阻止你成为天下第一！”

他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和我打一场吧！”

可琳娜看着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惊人的念量，他似乎对自己下了某种誓约，来获得强大的念力。

“你不用做到这地步。”可琳娜抬手，四周的场景已经变成了熟悉的训练房间，“我的死亡并不是结束，也是一种开始。”

“你不想死的，对吧。”金的声音有些哑，他开口说话时，只觉得喉咙里仿佛有着无数小刺，又痛又痒。

他抹了下逐渐模糊的眼睛，低声道：“我也不想让你死。”

“你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执拗。”可琳娜眸色渐深，“我不讨厌这样的你。”

“我们再打一场吧，你让海伦娜也出来，如果她能赢了我，我就认同她是天下第一。”

这话正好说到海伦娜的心坎上，可琳娜稍一思索，也同意了。

黑色的烟雾逐渐笼罩在这个房间，遮住了她的身影，金并不急着攻击，他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可琳娜行动时衣物摩擦带来的微小气流。

随后往下一蹲，拳头立刻挥上，只听咔嚓一声，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但金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单手撑地，右腿猛地一蹬，离开了原有的位置。

砰！

他原来的地板立刻被砸出一个深坑，可琳娜的身影也随之闪现。

金拉开距离，想要脱离黑雾，但是这东西如同跗骨之蛆立刻啃咬而来，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了一股麻刺感，他皱着眉，右手朝侧猛地又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