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老板娘诧异道，“我若是知道缘由，也就不会开口问姑娘了。”

方鹤梦道：“正是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才会孤孤单单来酒馆。老板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将原因说出来了？”

老板娘失笑：“看来是我问了一句废话。”

方鹤梦道：“只不过，我还从未见过比声音比老板娘更加悦耳动听的人。所以，我倒是恨不得老板娘能多说几句废话，好叫我可以一饱耳福。”

老板娘咯咯地笑了起来：“姑娘的嘴可真甜，比那些只知道喝酒的臭男人可强得多了。”

方鹤梦道：“总归有一些见惯风月的男人，是会哄女人的。”

“这话倒是不假。”老板娘回忆道，“我前两天的确见到了一个很会哄女人开心的男人，只不过他长得却很奇怪。”

“奇怪？”方鹤梦好奇道，“怎么，他长得很丑吗？”

“不，他长得相当英俊。”老板娘笑道，“只不过……他有四条眉毛！”

方鹤梦神色一动：“四条眉毛？”

老板娘道：“是啊，还穿了一件大红披风。酒量好又会说话，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男人。就是……”

方鹤梦道：“就是？”

老板娘道：“就是他话说到一半，便忽然对我爱答不理起来。接着，又来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看起来就很温柔俊俏的公子，请他一道去万梅山庄观礼。”

方鹤梦先是盯着老板娘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头看了眼对方那双绣着猫头鹰的红绣鞋，忽而一笑：“我觉得，老板娘的消息倒是比这些男人灵通多了。”

老板娘轻轻地将酒壶推到方鹤梦跟前，说道：“这壶酒就送姑娘了，如果姑娘一直都孤零零地一个人，就来酒馆找我。或许，我可以给姑娘一个家。”

方鹤梦道：“为什么？”

“我看得出来，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老板娘袅袅婷婷地从长凳上站起来，“我和众姐妹，就需要像姑娘这样的家人。”

红鞋子。

方鹤梦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