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了就擦拭尽便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既然我可以,那我相信你也可以悟到这种超脱契机的。”
赵客伸出手,指缝间弥漫出七彩氤氲的光。
“这就是脱离此处的契机,也就是钥匙,可我不愿走。”
咔嚓一声,光芒消弭。
在皇帝惊愕的目光里,赵客转身离去,他依旧穿着那身船夫的打扮。
“契机无法转让,你得自己悟,待你悟出,你就可以走了,而我也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赵客眼里流露出一股温柔之色。
皇帝有他割舍不了的人,他何尝不是。
这些年,他已爱上了这里的胡缨。
世人皆醉我独醒算得了什么?
难在独醒之人,还有勇气重新沉沦。
望着赵客离开,皇帝喃喃道:“你果然是我!”
…
又是十年过去。
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船夫将乌蓬船停在岸边,走下,岸边已有一名满头白发的女人等候着他。
“今天怎么出去这么久?”
“见了几名故人。”
船夫大笑,他的身子骨依旧硬朗,他从江尾逆流摇橹摇到了江头,去见了见那位同样归隐的剑客,那剑客招待了他许久,最后恋恋不舍送他离去。
送别之际,江浪滔天,剑客摇头,随后劈出一剑,削了江面,改上流为下流,然后目送船夫离去,江渚之中,船夫又碰到了一名砍樵的樵夫,他手持血红小斧,见到了船夫,又笑着与其共饮了数杯。
待归,已是黄昏。
女人有点生气。
“你酒喝太多了。”
船夫充满歉意地拍了拍女人的背。
“缨儿,今日我们如此饮酒,是为了庆祝一名老朋友离
去。”
“老朋友?”
“是啊,老朋友。”
船夫点点头,于他的眼里,能瞧见千万里外,那座皇宫上方迸发出了七彩光芒。
故人要走,自然劝君更需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