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袍,今日这酒,我一般敬他们,一半敬你卢前辈,在我心中,半斤八两之分罢了!”
一仰头,半壶烈酒便是灼喉而下,剧烈疼痛便如涛涛江水向全身袭来,疼得慕容无病口中鲜血狂吐不止,瘫软在地,抽搐不停。
卢白城惊然,转而大笑,说道,“锦天,你果真从未骗过老夫,此子,可真有老夫当年几分风范,不,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老人却是没好气道,“这娃子本就时日不过,这半壶烈酒下去,恐怕剩下的日子也没了去。”心中的郁郁之又是让老人一口鲜血吐出。
卢白城看着在地上抽搐不已,口出白沫,狂吐鲜血的慕容无病,轻声说道,“锦天,你可知道死而后生,浑然天成这个道理?”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饶是他看见卢白城一剑万丈剑气问天人,三万慕容对十万雷军,也不曾露出过这般表情。
“老头,你可是说真的?”
卢白城笑道,“老夫发疯之举,不过泄一泄这十多年来心中的不满罢了,那撼动赵家皇室之人断然不会是老夫。”
“那便是他?“
“至少比老夫有些资本罢。”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老头我这身老骨头还经得起几分折腾,好酒老头我定会为你捎上的。”
卢白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从此以后,这天下第一的武帝卢白城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其身迹传言,而那衡州城门前,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坟墓,捧土覆盖,土无棺材,以一块路边随手捡的烂石为碑,这,便是那位曾经叱咤江湖,一剑问天,怒言撼君王的武帝卢白城的坟墓,平淡无奇,碑上无字,只是一壶烈酒为之配衬。
杨锦天扭头回望,叹息道,“江湖又多了一位白衣少年,倒是愈发有趣了,你卢老儿总是这般,立下大观,却是不看一眼,”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头我可不是那无脑蛮夫,我替徐箐,谢过你了。”
而因为疼痛昏迷过去的慕容无病蜷缩在地上,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卢白城去了何处,杨锦天又为何会流下老泪。
他醒来之后,只知道,自己一头青丝变为雪白,一身青衫,已成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