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统领继续说道,“不必拘束,现在,我也不是什么统领,你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就当,对了,江湖上不是有一种称呼叫做兄弟的吗?眼下,你我就当作兄弟之间的谈话即可了。”
慕容无病瞪大了双眼,望着陈统领,他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看着陈统领那张原本凶狠无比的侧脸,在此刻仿佛那些棱角也是柔和了几分下来。
慕容无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陈统领笑着举起了酒杯,自顾自地碰了一下慕容无病手里的酒杯,说道,“谢了,洛冬。”
慕容无病木楞地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继续抬头望着眼前的雨景,仿佛只有当他专心地去看这平常的雨景的时候,他才能平静下来,真正地平静下来,不再去想自己是如何害死了父兄,又是如何将木子秋送到了万毒会的手里。
这一切,在慕容无病望着这一片雨景的时候都仿佛被他忘记了一般。
这个时候,陈统领突然说道,“洛冬,若是当初我并没有杀了那个人,可能今天你叫我可不是叫什么陈统领,而是陈太学了。”
雨还在下,下得很轻,也很柔。
慕容无病听着陈统领讲着他以前的事情也是用着一种很是温柔的语气。
就像,两位故人在说着曾经的荒唐事,说着曾经的梦想,说着曾经仰望的仗剑走天涯的豪气。
说着曾经的一切。
慕容无病不知道为什么陈统领会对自己说这些,因为,这些事情都不是能够随便说给他人听的,但是,陈统领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说着,而慕容无病则是一眼望着道路上行
走的农夫,任由雨水打在他们那宽厚的肩旁上,静静地听着。
雨声很轻柔,他说的话,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