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看来他身边有人哄着。”前几天还气得个半死,这几天又欢欢喜喜的,尚谨自然会察觉到,“无所谓,公子,你可要少动气啊,动气伤身的。”
“你总是提醒这些的,弄得我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扶苏无奈地问,“你这是准备把他慢慢气死?”
“那倒不是,单纯地让他不痛快。气死,有点难,也太便宜他了。”尚谨还是觉得气死这种方法难度有点高,不太好用。
扶苏一直不太清楚明章对赵高和胡亥的恨意是怎么来的,不过他一向纵着明章。
不知怎的想起先前阿父的话来,他对明章太信任了?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明章是有苦衷的,只是如今不能告诉他。
“你也快考察完了吧?”
“嗯,这三四日连着考较他,当真绣花枕头,连比他小的,学得都比他深。”除去胡亥,他还去见了排行十九的公子。
“绣花枕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个比方。”扶苏觉得这个比方很是精妙,“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在阿父面前说他?”
“如实相告啊,秦律学得还行,其他一塌糊涂。一问他其他的书,他跟痴傻了一样。”尚谨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冷笑一声,“何况这样品行的人,纵使懂法,有什么用?他会知法犯法的。”
“怕是被你吓懵了,把什么都忘了。”扶苏倒不觉得胡亥在学问上能烂到连《老子》第一句都给忘了,多半还是明章气势太强,把胡亥给震住了,“明章若是当夫子,怕是个严师。”
“因材施教,那要看弟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尚谨说着说着,就住口了,“要是他,我直接逐出师门,不对,他怎么可能当我弟子嘛,真晦气,不说他了。”
“造纸有新进展了,我要去盯着,所以辟雍学宫的事情要放一放了。”
“那可是喜事!”扶苏是除了尚谨和工匠们以外,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听了自然惊喜。
“嗯,另外,还要与陛下说说方士之事。”
火药的事情原本还是个计划,他没和祖龙说,毕竟祖龙虽然稳重,可是一涉及到这些事情,就火急火燎起来了。
如今光是一个秦始皇陵,他都觉得用的人太多了。
他的工策五载可没写火药的事情,不过五年也到了,是时候该写新的工策了,刚好过一段时间去章邯那里看看。
“你是说让那帮方士造火药的事情?让他们来宫里,真的不会出事吗?我们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拦住阿父的。”扶苏一早听他说过火药,是第一个知道他的想法的。
一想到那帮方士借着机会哄阿父的可能性,扶苏就觉得糟心得很。之前去齐地,他可算知道齐燕的方士有多可怕了。
那是根本不太在意之前的方士怎么样,那侯生卢生还想讲什么仙山,被他拦了半天,最后被明章来了一封信痛骂。
他分明看见先生替明章读那信的时候在憋笑,足足骂了半个时辰,一个脏字不带,把侯生卢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
章台宫。
时隔五年再次拿到一本工策,嬴政也很是感慨。
这其中他最感兴趣的是火药,硝石一类的他也知道,甚至也知道那帮方士会拿硝石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