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灵溪镇,便有偷窥之目,鬼鬼祟祟。再观之,镇内行人众多。或有长衫学士,或有粗鄙莽夫,或有娇媚美人,或有斗篷隐士。粗略一观,便不下百人。想来日咎山之名,已传天下。
周稽步入灵溪客栈,示以腰牌。掌柜顿时匍匐于地,高呼“公子”。
“替他们安排上房,好生伺候。”周稽吩咐道,“李兄、詹兄、张兄、柳兄,我便于此地静候诸位佳音。”
詹知抱拳,“别过。”
小二领众人进上房,李铭见柳明一脸恍惚,不禁问道,“柳兄为何晃神?”
柳明方如梦初醒,叹道,“灵溪客栈便为当日我与天女相约之处。如今再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詹知听了,“柳公子竟与天女为旧识?”
“不错。”
“可据我所知,天女从不曾踏出仙阁一步。”
柳明眉头一皱,反驳道,“天女举世瞩目,定是做了番伪装。”
“是么……”詹知笑道,“柳兄一片赤诚,令人佩服。”
柳明怒火骤升,李铭急忙说道,“我与柳兄有话要谈,詹兄不妨先行休息。两个时辰后,我们再见。”
詹知答道,“可。”
李铭将柳明拉至客栈外,小桥边,柳明气道,“他们欺人太甚!”
这一路走来,詹知与周稽对柳明多有怠慢,言语之中尽为轻蔑之意。柳明为保大局,一直隐忍。直至詹知方才言道天女不曾出过仙阁,柳明这才抑制不住,差点拔剑而上。
“我与天女两情相悦,有天地为证。他是何人?竟非议我二人之事?李兄,你勿要拦我。今日我定要出口恶气!”
“恕我直言,柳兄你敌不过。”
“敌不过又如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路当个缩头乌龟成何体统!”
“哦?那你若因此丢了性命,令天女伤心垂泪,亦无不可?”
柳明方驻足,观其面容,气焰未消。李铭便道出另一事,“柳兄,这一路走来,你可曾寄过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