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端还想着沈临渊刚才撞到时皱起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谢谢娘。”
吴氏只以为他是考试累着了,也没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门外停着的那辆马车,拽了拽越无端的袖子,小声问道:“今儿可是世子主动要去接你的,我瞧这雨也挺大的,你瞧瞧要不要把世子也请来喝碗汤。”
顿了顿,她又说:“再说,先前那事我也没好好谢过他。”
“不用。”越无端不假思索地脱口道,瞥见吴氏狐疑的眼光,他才飞快垂下眉眼,说道:“我是说……今日世子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累了,改日再说吧。”
吴氏转而一想,有些可惜地叹了口,也只好点了点头。
正当两人准备相携而去时,伴着嘭的一声响,身后忽然传来下人们的一声声惊呼。
“世子,您不要乱动!”
“世子,您小心些!啊——您流血了!”
……
越无端猛地回过了头,接着他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喉口发涩,说不出话。
只见,沈临渊半个身子探在马车外,发丝散乱,像是整个人从车内摔了出来。额头上不知被什么尖锐的物什划破了,留下一道血痕,混着不住飞进来的雨珠,显得狰狞又可怖。
他挥开身边想要靠近的小厮和丫鬟,挣扎着左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看见越无端看过来的眼神时,竟然还露出了一丝笑,那透露出悲楚的笑容几乎让越无端忘记了呼吸。
他无声地喊了句。
【无端。】
刹那间,什么担忧后怕,规矩法则,伦理纲常,通通都被抛到了脑后。越无端一下子跨过去,扶起沈临渊,揪住对方的衣领,哑着嗓子吼了句:“你疯了吗?”
“我没疯。”沈临渊拉下对方的手,展开自己的右手,将那枚兔子形状的暖玉又塞回了越无端的手里。
“这是我送你的。”他一边拉着那葱白的指尖合上越无端的手,一边一字一句道:“不要再弄丢了。”
吴氏看着两人,小心翼翼地在身后问了句:“怎么了?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