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你今年赶不回来了呢。”萧执语气随和,与平日见朝臣大相径庭。
“南方罕见下了大雪,耽误了几日。”宋严道。
“可有要事?”萧执道。
宋严颔首:“别的事,先前的奏折中都写了,只有一件事,是微臣才查到的。西南黔州有一股不小的前朝势力,躲在深山里,时不时地到附近的城镇掳人,一年不到,一个县城被掳走的青壮年男子有过百人。苦主上告当地官府,官府敷衍了事,还设了路障关卡,拦截进京告状的苦主……”
萧执越听眉头锁得越深,他可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当地州府的官员和驻军的奏折里,他完全没看到关于这事的上报。
“没有追踪到?”萧执问。
“他们藏得极隐蔽,城中有他们的势力,微臣的人装作进山打猎的猎户,被掳走了,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宋严道。
“一个人能做的有限,也有暴露、背叛的风险。”萧执道,“朕记得当地驻军将领是郑家人,郑家野心不小啊。”
“是,微臣怀疑三方已经勾结上了,不然没法解释粮食等物的供应。”宋严道。
萧执叹气:“这都要过年了,你真是给朕带了个好消息来啊!”
宋严道:“微臣觉得皇上还是越早知道越好。”
“嗯,辛苦了。你也回去过年吧,急也不在这一时。”萧执道。
“微臣告退。”
宋严离开后,萧执在原地坐了许久,思索着宋严刚才说的事,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他才起身,往韶华宫去。
沈沅一见萧执便觉得他神情有异,眉间的“川字”比平时要深些,在来这儿之前一定有什么事叫他烦了。
行过礼,沈沅上前笑道:“皇上今日可算‘封笔’了。瞧您最近忙的,瞧着都瘦了,文武百官们全都是摆设不成,叫皇上这般劳累。”
萧执笑道:“阿沅这是把你家人都骂上啦?”
沈沅掩嘴笑:“臣妾家人可不算,沈家各个都尽忠职守。臣妾的大哥今年又没能回京,连小弟都没回来,都在为皇上守江山呢。”
“怎么,爱妃这是又想吹枕头风?”萧执笑道。
“哎呀,被皇上瞧出来了。”沈沅也笑,并不否认。
“还没就寝呢,吹得太早了。”萧执说着捏了沈沅的脸一把,颇使了力,叫沈沅都有些吃疼了。
沈沅娇声道:“皇上捏疼人家了。”
萧执看看沈沅的脸,竟被他捏得有点发红了,他用拇指指腹轻轻抚触了两下红痕:“是爱妃太过娇嫩。”
沈沅捂着脸,小声嘀咕:“仗着自己是皇上,欺负人。”
萧执附耳道:“不是仗着是皇上,仗着是你男人。”
沈沅脸越发红了,美眸横了萧执一眼。心里骂了一声呸,利用女人,不择手段的狗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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